裴云宁捂着胸口,看着他们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身影,气急攻心,又猛地吐出一口血。
他的目光中充满怨怼,暗暗在心中发誓,他早晚要把她从裴卿书身边夺回来的,早晚!
这边。
裴卿书和柳诗忆二人离开了小巷,一直走到柳相府门口。
“好了,就先送到这吧,这么晚了,我就不进去打招呼了。”裴卿书驻足于府门外。
“嗯。”柳诗忆微微点头,抬步上前,敲开府门走了进去。
她一进门,发现正厅和院子的灯火还未熄灭,心中奇怪。
怎么回事?
难道柳相良心发现了?
居然还会给她留灯?
“三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在正厅找您找的着急呢。”
柳福佝偻着身子,一路小跑的过来对她道。
“出什么事了?”她问。
“应该是夫人和孩子的事,详细的老奴也不清楚,总之您快点去看看吧!”
见柳福满头大汗的着急模样,再听到是贾珍珠和孩子出事了,身为医者的她本能也跟着着急起来。
她提着长裙一路小跑的来到正厅,只见柳相面色严肃的端坐在里面。
“父亲,女儿听管家说夫人出事了?出什么事……”
“啪——”
柳诗忆话还未说完,一个耳光迎面扇来,脸颊瞬间像是着火了一般火辣火辣的疼。
她下意识捂着剧痛的脸颊,眉凝纠结的看向柳相。
“父亲这是做什么?”她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你还有脸问?你这么长时间不归家,跑出去给别人看病,知不知道你弟弟刚才差点就没命了!”
柳相怒声大吼,暴跳如雷,双目瞪得如同牛眼一般,里面充盈着红血丝,看起来似是为了他那心爱的儿子操了不少心。
“弟弟他怎么了?”
秉承着医者的医德,她并未计较自己眼下所遭受的一切,而是先问病人的情况。
“他突然发烧,结果找不到你人在哪里,你说,你在这个家还有什么用?!”柳相指着她的鼻尖怒吼道。
“然后呢?现在烧退了没有?”她捂着脸,眼神逐渐变得冷漠。
“烧退了,但也不是你的功劳!是我们请了济春堂的大夫,人家给治好的!”
柳诗忆看着在大吼大叫的柳相,视线冻结成冰。
“所以呢?弟弟的烧已经退了,父亲赏我这一耳光为的是什么?我早就与你说过,早产儿发热是正常现象,轻则物理降温,重则用剂量小的药物。
怎么这点事也要喊我回来做?偌大一个相府,难道连一个给孩子洗澡擦身的人都找不出来吗?”
柳相被堵的一时哑口无言,支支吾吾道:“这不是因为你是神医吗?明知道家里有病人和早产儿,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天天往外跑做什么?!”
“哦?原来我对柳相府来说这么重要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呢?以前我不是神医的时候,家里所有人不都活的好好的吗?”柳诗忆声调骤然增大。
她捂着火热的脸颊,再也受不了这憋屈了。
柳相之所以这么着急,或许是真的因为担心孩子,可即使这样,也不该将所有过错都迁怒到她身上来,毕竟她在这件事上根本没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