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人在旁喊数,喊数的人拖长音调唱数:为非作歹做强盗,人人见了杀千刀,若不重打几十不爱你,平民百姓气难消。
唱词一落,“啪——”的一声,板子又重重拍下,皮肉瞬间黑红一片。
“啊——饶命啊,我错了,再也不敢了,知府大人饶命啊——”王麻子疼的五官扭曲,泪涕纵横,鬼哭狼嚎的求饶。
殷红的血从绽开的皮肉下淌出来,溅在宽刑凳上,浓厚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魏县令站在旁边看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哆嗦,牙齿咯咯相印,发出响声。
而柳诗忆站在一旁看着王麻子这幅受罪的模样,顿时神清气爽。
一顿板子下来,王麻子吱哇乱叫了一通,打到最后,他直接疼晕了过去。
“诗儿大闹公堂,虽事出有因,但不能抵过。”郑知府继续说着对柳诗忆的判词。
“今判诗儿抄写望云县民规一百遍,另赔偿县衙内被损坏的器具,罚银五两,以作炯戒。”
听到郑知府的判词,柳诗忆这才松了口气。
罚抄罚钱都无所谓,她怕的是被罚杖刑,像王麻子一样被扒了裤子摁在凳子上打,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张孟氏和回春堂张大夫皆是被王麻子污蔑,经调查并未违反律法,故无罪释放。”
“谢谢知府老爷,谢谢知府老爷。”孟芷萱激动的热泪盈眶,跪在地上对着郑知府拜了好几拜。
“谢知府。”柳诗忆亦道。
“知府大人,之前魏县令为了包庇他的管家王麻子,模糊事实,难道这不该受罚吗?”
人群中,有个胆子比较大的人问道。
郑知府闻言,目光移向魏县令,就这么无声的盯着他,并未说话。
魏县令被盯得心里直发毛,颤声喊冤。
“知府大人明察!下官全是被这王麻子蒙蔽,听信了他的鬼话,所以之前才那般糊涂啊!”
“既然你自己都承认了自己的查案不周,那就罚你抄写县衙近一年内的案卷,一边写一边复核有无冤案错案,若有,记得及时纠正回来。”郑知府道。
魏县令闻言顿时傻眼。
县衙一年内的案子少说也得上百件,他得看到何年何月去啊?
想到这,他便充满怒气的看向王麻子。
都怪这个该死的王麻子,给他惹出这么多祸端,结果还牵连到他。
事已至此,王麻子这人是绝对不能再用了,但他又知道自己不少的秘密,看来得好好想想办法除掉他才行。
这边。
柳诗忆在县衙交了罚金,抄好了一百遍民规,直到深夜才离去。
她转弯去了客栈,给郑美玲换了药后才开始往家赶。
已是午夜,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
柳诗忆提着灯笼在路上走着,微风拂过,灯笼里的烛光微微晃动两下。
四周万籁俱寂,只能听到她自己的脚步声,这无边无际的黑让人莫名有种不安全的感觉。
“嗖——”
柳诗忆听到身后传来一道风声,后背上有冷意迅速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