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忆闻言,抬眸看了他一下,脸上担忧之色尽数消失。
“看来你伤的不重,还有心思在这开玩笑。”
说着,她作势欲走,却被他及时伸手拉住。
“我伤的重,刚才不过是跟你开一下玩笑,别这么小气嘛。”
柳诗忆闻言瞪了他一眼,随后俯身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两人一瘸一拐的往木屋走去。
孟芷萱和张德智见他们二人如此狼狈的回来,顿时大惊失色。
“呀,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啊?”孟芷萱道。
“别提了,都怪那个该死的王麻子,占我便宜不成,居然起了杀心,后来被书儿教训了一顿才跑。”
她一边解释着,一边将裴卿书扶进屋里,关上房门。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孟芷萱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不必了,如果一定要帮,那今晚你来做饭吧,我给他把伤口包扎一下就来。”
“好。”
柳诗忆将他扶在**,自己从床底拖出药箱。
她用剪刀剪开他受伤的那条裤腿,一条长长的伤口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看着那条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她眼眶顿时湿润,水雾积蓄,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啪嗒——”她的眼泪砸在地上,引起了裴卿书的注意。
他忽而伸手摸到她的下巴,随意一抬,便见她秀眉紧皱,清丽出尘的面容上纵横着几道泪痕。
“怎么了?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你放心,以后我绝不会允许像今天这种事情再发生。”裴卿书柔声安慰道。
柳诗忆眼眶含泪的摇头:“不是,我胆子没有那么小,还没有被吓到。”
“那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今日去谈生意谈的不顺利?可我听孟姨他们说还挺顺利的啊?”他问。
柳诗忆摇头。
“我只是看到你这幅样子,觉得很难过,你可是堂堂舒王殿下,在京都的时候那是众星捧月万人敬仰的存在,几时还曾受过如此委屈?
今日在这一个山村里被这样欺负,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噘着嘴,忿忿不平的说道。
裴卿书闻言一笑,伸手抚上她细嫩的脸颊,用大拇指将她的眼泪拭去。
柳诗忆明显感觉到他掌心粗糙,大拇指的关节处有道粗糙的茧子,划过她细嫩的肌肤。
她仔细感受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因为她知道,这是他久经沙场的勋章,他身上的每个茧子,每道伤疤都是他的荣耀。
“你怎么这么傻?就这也值得你来哭一哭?你的泪不该为这些小事而流。”
“关于你的事就不是小事!”她道。
“诗儿,我没关系的,咱们只是暂时屈居在此,等陆风找来,帮助我们恢复身份之后,我们就又能像从前一般快乐的生活了。”他如此劝慰她,不惜说了谎话。
实际上他自己心里也没底,等陆风来了之后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他也说不准。
柳诗忆收拾好心情,从药箱里掏出药水和棉签给他消毒上药,又打了一剂破伤风,最终包扎完成。
“记住,伤口不能沾水,洗澡的时候记得小心一点。”她泪眼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