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相府旁的留心客栈。
“二姐,这是昨晚给母亲验尸的仵作。”柳思梦带着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中年男人走进厢房。
昨晚听了柳诗忆的话后,她们姐妹二人连夜找的仵作,偷摸进了灵堂验的尸。
之所以挑在客栈里见面,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这事不好明着调查。
柳思琪坐在凳子上,身穿素服,头戴帷帽,一张娇艳的容颜在白色的纱帘下若隐若现。
“说吧,都查到了些什么?”声音自帷帽下传出,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慵懒。
“回娘娘的话,小的发现夫人死前曾长期服用一种慢性毒,此毒能在不知不觉中使人精神萎靡,孕妇服用两个月后腹中胎儿便成了死胎,但并不会滑胎,而是一直在母体中等到临盆。”
仵作毕恭毕敬的说道。
“是什么毒药?可有方子?”柳思琪继续问道。
“有的,这是小的昨夜总结出的药方,可能其中的一两味药有所变动,但都是差不多的药效。”仵作将药方递了过去。
柳思琪垂眸扫了眼药方上的药材,美眸微瞪。
这个药方和她之前给柳诗情吃的那些药出奇的相似。
“这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柳思琪出言屏退了仵作。
“二姐,这药方有什么问题吗?”柳思梦看不太懂方子。
“这药方跟当年我给柳诗情吃的药差不多,但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尽数被杀了,这药方是怎么被流出来的?”
柳思琪觉得此事十分蹊跷。
“这些都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重要的是谁开的药方,又是谁给母亲递的药!”柳思梦道。
“说的也是,你快找人去查一查,母亲平日里喝的那些药是谁给的。”
片刻后,柳思梦回来了。
柳思琪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下微沉,觉得这件事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她急切询问:“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柳思梦眼神有些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下头。
“是谁给的药?”
“是……”柳思梦略显迟疑,但在柳思琪逼问的眼神下,还是说了实话:“是父亲。”
“父亲?”柳思琪先是诧异,随后疑惑,紧接着恍然道:“呵,定是那姓孟的贱人在父亲那里吹了枕头风!”
“是父亲他亲自去济民堂抓的药,每次送药都要柳福盯着母亲喝的一滴不剩,而那个济民堂……早在母亲出事的十天前就已经搬离京城。”
见柳思琪对父亲还保存着信任,柳思梦有些不忍戳穿她的想象,但为了将母亲的死调查清楚,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柳思琪闻言微怔,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柳思梦,努力的消化刚才接收到的信息。
“什么意思?你是说……父亲他?不对啊,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呢?”
柳思琪万般不敢相信。
柳思梦眉头蹙起,面露纠结之色,嘴唇翕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就快说!”柳思琪急声吼道。
“其实……有件事我和母亲一直没告诉过你,母亲怀的并不是父亲的孩子。”柳思梦纠结的将事实说出。
柳思琪满脸惊骇的愣在原地,整个人仿佛遭了天外雷劈一般,大脑有一瞬间出现了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