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肖驸马一声惨叫,她睁眼便看到他的手横飞了出去,一股热流溅上她的脸,血腥气味扑面而来,竟让她模糊的意识清醒了许多。
她趴在地上勉强让自己抬起头,看到那柄斩了驸马手的长剑直直扎在地里,剑刃上还有鲜血在往下滴落。
肖驸马捂着流血不断的伤口,额头疼的往外冒汗,待看清那地上插着的长剑时,他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舒王剑!怎……怎么会……”
“诗忆,你没事吧?我来晚了!”
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自柳诗忆头顶响起。
与此同时,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都带进了温暖的怀里。
柳诗忆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她轻轻扯着男人的衣襟,在看到舒王剑的那一刻,不安的心终于有了安全感,像是迷失在海上的船帆终于寻到可停靠的港湾一般。
“裴卿……裴云宁?”
柳诗忆本以为抱着自己的是裴卿书,可一抬头,入目的竟是裴云宁的脸。
她眉心瞬间拧起,用尽最大的力气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诗忆,你中迷香了,别乱动……”
“你滚开!”
宁王还想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挥开。
宁王微怔,他刚刚从她那一挥中感觉到了内力?
“诗忆,你不能强行运气,否则毒素侵扰的更……”
“快”字还没说出口,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嘭——”的一声。
尘土飞扬,刚刚被震落在地的合欢花又重新被这内力震飞起来,在空中翩翩舞动。
待粉红花雨落定后,柳诗忆终于看清那落下的黑影是什么。
只见裴卿书单膝跪地,宽大的手掌正摁在肖驸马的脸上,而肖驸马半个脑袋都被他摁进泥土里。
裴卿书周身散发着狂怒的冷冽气息,幽深的眸子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般盯着肖驸马,冷冷看着他那双因过度惊恐而瞪大的眼睛。
“解药给我。”他轻启薄唇,一字一顿的说着,嗓音冷至冰点。
肖驸马大概是从未切身感受过如此强大的压迫力,浑身抖如筛糠,牙齿碰撞的咯咯作响,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给我!”裴卿书怒声低吼,手上一用力,肖驸马的脑袋又往土里深埋了几分。
“在在……在我腰上的荷包里……”肖驸马颤声道。
裴卿书松开了手,从他腰间取走了荷包,里面确实有个瓷瓶,瓷瓶里有几颗黑色药丸。
他大步流星的来到柳诗忆面前,毫不留情的将宁王推到一边,将柳诗忆揽在自己的怀里。
“吃药。”他将捧着药丸的手伸到她嘴边,命令道。
柳诗忆背靠他的胸膛,周身被他的温暖的体温包裹着,原本安定的心狂跳不已。
她看着被他送到嘴边的两颗药丸,虚弱出声:“万一这是毒药呢?”
裴卿书抬手抓了其中一粒送入自己嘴里,又将剩下的一粒塞进她的嘴里。
“如果是毒药,我就陪你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