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柳诗忆有些看呆了,原来聊斋不是瞎写的,世上竟真有如此美丽又柔弱的男子。
“这是老夫的独子张济怀,济怀啊,这位是柳相府家的三小姐柳诗忆。”张启民给两人做了介绍。
“济怀见过柳三小姐。”张济怀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之态,连声音都如同山涧清泉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柳诗忆起身还礼:“张公子客气了。”
悬壶济世,心怀天下,张济怀这名字高义,的确是张老的风格。
“早就听闻柳相家的三小姐医术卓绝,样貌倾城,今日一见,传言果然非虚。”张济怀眼睛里倒映着烛光,看上去好像眼睛在发光一样。
“张公子谬赞。”柳诗忆莞尔一笑。
张启民看着自家儿子一直盯着柳诗忆看,轻咳一声。
“三小姐,你今夜登门,是有什么急事吗?”张启民将话题扯到正事上,给张济怀使了个眼色。
张济怀立刻泡了壶茶上来,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谈话。
“诗忆听说张老马上就要返乡了?”
“不错,我们打算明日启程。”
“那张老可想好了回去之后做点什么营生?”她言语试探。
“老夫打算回去开家小医馆,给人看了一辈子病,不能说放下就放下。”说起这事,张启民又想起往日在太医院时的风光,脸色有些伤怀。
“开家医馆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不过我这倒也有个不错的主意,不知张老可愿听我说说?”
“老夫愿闻其详。”
张启民话音一落,柳诗忆便从袖中掏出一沓地契放在桌上。
“这是嘉水县的良田地契,整一百亩,我想在这里面种各种名贵药材,不知张老可否愿与我合作?”她眸光坚定的看向张启民。
张启民看到那一沓地契,有些傻眼,又有些心动。
若让他去种粮食他不一定能行,但若让他去种药材,那他倒是很向往。
“不知三小姐想怎么个合作法呢?”
“我出地,你出力,期间产生的人力物力的花费,我们五五分摊,当然,有了收成亦是五五分账。”她声音果决,似是早就想好了合作模式。
“三小姐是说这一百亩的全让老夫来管理?”
“是。”她微微点头,毫不迟疑。
张启民心下略惊,不敢置信道:“老夫与三小姐往日并无交情,为何如此放心的把这么多田地交给老夫?”
柳诗忆从容一笑:“张老,难道您忘了,百花宴上,你我二人的生死之交。”
张启民微怔,略显心虚道:“其实,当时老夫举荐你也是有私心的。”
“不管您的目的是什么,能冒死为我说话,真心为病患着想的人必不会是坏人,所以诗忆相信你的人品,愿意和您做这笔生意。”
柳诗忆亮若星辰的美眸中闪烁着坚定的锋芒,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见她如此,张启民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闪着盈盈泪光。
“自打老夫辞官以后,张府门可罗雀,老夫我更是无人问津,没想到三小姐却还愿意理会我这个无用闲人。”
柳诗忆能理解张启民现在的心情,从五品院判变成一介平民,这地位落差倒是其次,主要是能经此事看透无数人心凉薄。
一时接受不了也是难免的。
“张老无需想太多,钱财、名声都是身外之物,做人做事不违心、不背德,即是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