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自己隐藏在众皇子之中而不凸显,却又能维系住和外戚的关系,还能在关键的时刻调动起外舅的力量,你觉得他能是个什么样的人?”
“陛下口中的四皇子倒是个中庸的,而且在我跟前最多提起的就是他很孝顺,很务实,前前后后四皇子被丢去户部和吏部办过差事,事情都办得不说有多好看,却都踏踏实实地处理好,还能赢得不少的赞誉,这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秦初雪越听越心惊,这位四皇子竟然不显山不露水地,就暗中做了不少的事儿,也铺好了自己的人设,这样的心思城府,只怕又是第二个老皇帝了。
见她面露心忧,沈怀瑾拍拍她的肩头安抚道:“别担心,你夫君我也不是个吃素的。”
“这些年在陛下跟前也学了不少,无非就是再多伺候一个罢了,有了陛下替我背书,有了这一次奠定边关十年和平的功绩,有了剿灭乱党反贼诛杀誉王的功劳,至少四皇子在登基后的一段时间里,还不至于为难我。”
“再说不还有奶奶这尊活菩萨在呢?况且咱们府上可没卷入到任何的党争之中,也没有把柄落在皇家手里,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
有了沈怀瑾的这番话,秦初雪也才算是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大概也是实在太累了,如今回到了家,聊着聊着沈怀瑾的困意便压不住了。
就在秦初雪起身出去,准备拧个热帕子给他擦把脸,卸去他身上的斗篷的时候,再回屋里,沈怀瑾已经睡了过去,甚至打起了轻轻的呼噜声。
要知道他从不曾有打呼噜的时候,可见这是真的累极了。
心疼地走上前,轻轻地给他擦了一把脸,又艰难地弯腰帮他把靴子脱去,拿了被子给他盖好,秦初雪坐在了他的身边,看着他沉入梦乡的脸,心安稳的同时,又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哪怕眼前的沈怀瑾一脸胡茬,束起的头发只包着布巾,额发也被风吹得蓬乱,却也难掩他半分的俊逸与英勇。
想起他说过的,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秦初雪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定是担心府里她们的安慰,他才会这样急匆匆地往回赶,明明方才语气轻松地说着朝堂之事,似乎一切尽在掌控,可到底他心底也充满了担忧,生怕出了差错,否则哪里会不要命地往家赶。
心疼沈怀瑾之余,秦初雪的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这才想起自己还不曾将这事儿告诉他。
恐怕他方才也没有发现,否则哪里会这样歪着脑袋就睡了过去。
想到自己明明挺着个大肚子,沈怀瑾竟也有疏漏的时候,秦初雪轻笑起来,眉眼温柔如水,也分外地喜悦。
过了一会儿,没听到屋里动静的崔嬷嬷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见沈怀瑾睡了,秦初雪还不曾,压低声音道:“夫人,主子爷可还安好?”
秦初雪笑着点点头:“只是累坏了,让他好生休息吧!”
“有什么等明儿再说,我也不打搅他,我和虎儿就在梢间睡下,你们也不用守着了。”
崔嬷嬷应了一声退了下去,秦初雪又守着沈怀瑾一会儿,想了想起身出去,唤了个丫头来,让给老太太那传个话,就说二爷回来了,已经睡下,明早去给老太太请安。
丫头领命去传话,秦初雪再次回到沈怀瑾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