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伸手忍不住放在她的肚子上,忍不住感慨道:“我怀秀姐儿的时候心里忐忑得不行,一开始小日子不来的时候,我还不敢请大夫,生怕是自己想错了闹了个乌龙,叫人笑话了去。”
“后来出现孕吐干呕的时候,这才有了把握,欢欢喜喜地把这事儿跟大爷说了。”
“现在想想,虽说那阵子心事重重,但也是格外幸福的,只是如今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谢氏显然是喜欢孩子的,而且因为怀秀姐儿是个女孩,又遭了周氏和沈怀璋不知多少的埋怨,她内心里也渴望再生个男孩。
只是如今她和沈怀璋的关系,相见生厌,只怕说几句都没机会了,更别说要孩子了。
秦初雪没想到会不经意间触动到她的伤心之处,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宽慰:“嫂子别多想,说不得将来也还是有机会的,大爷去西北也就三年,或许回来人也越发的稳重了。”
“况且嫂子还年轻,年轻就有很多可能。”
谢氏苦笑摇头:“这话就真的是在安慰我了!”
“咱们心里谁没个数呢,大爷这一去,生死未卜,未必能熬到回来的时候。”
“不说那边苦寒,万一再遇到战事......”
说到这她叹了一口气,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我倒也不是咒大爷,只是以他的性子,三个月都能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别说三年了。”
“再说他也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主,若是婆母跟着去,还不知道怎么张罗着给他弄女人呢!”
说到这些的时候,谢氏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里多了几分忧虑。
秦初雪忙宽慰她道:“想这么多作甚,没有发生的事,凭空的去想,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况且他屋里头的人可真不少,带一两个上路便是了,可别再去霍霍好人家的姑娘了。”
“再说这三年来他身边的人也没有断过,却不见有谁怀上的,说不得这里头不是谁的问题,是他自个儿出了问题呢!”
秦初雪倒也不是无的放矢。
上辈子她听过不少男的不孕不育的,虽说谢氏有了秀姐儿,不能说明沈怀璋有问题,但是这三年来的确没有孩子出生,而且以周氏的手段,不可能会给屋里的这二三十个姬妾喂什么避子汤。
既然都没有,那问题必然是出在了沈怀璋的身上。
但这个时代的人,很难去想到这一点,或者说男子们是不会去考虑,是不是自己生不出来的问题,只会一味地怪妻妾的肚子不争气。
听到这话的谢氏一脸的惊愕,显然她从来没有想到这种可能过。
被秦初雪这么一说破,愣是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秦初雪见她呆住,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猛的一把抓住了秦初雪的手,急道:“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乱说啊!”
随即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压低声音道:“在外头可不能说这个,知道吗?”
秦初雪失笑点头:“嗯我知道的,也就是在嫂子跟前我才说,否则我烂在肚子里,连奶奶跟前我都不敢说呢!”
听她这么解释,谢氏重重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