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雪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事儿我如何能替母亲拿主意?”
喜鹊忙回答:“求二少夫人去劝劝我家夫人吧!”
“再这么下去,夫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奴婢等人可怎么办啊!”
也许是这段时日压抑太狠,也许是对未来充满了恐慌,她说完就忍不住号啕哭了起来。
秦初雪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忙亲自上前和凝露一起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母亲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在你口里就仿佛出了大事一般?”
见喜鹊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哭,说不出一句话来,秦初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让凝露帮忙搬了个绣墩,把喜鹊安置在了绣墩上后,这才在屋里踱着步子思索起来。
她也没想到周氏如今是这么个光景。
她还以为周氏恨她恨到了骨子里,这会儿只怕早就琢磨着等好起来了之后,如何的想法子收拾自己呢!
可瞧喜鹊的模样也不似作假,况且在这件事上,她也没有任何的理由来欺骗自己。
甚至,秦初雪宁愿相信,喜鹊这么做其实算是在纳投名状了,毕竟她在没有了主意的情况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而不是谢氏。
这就足以说明,她其实是把自己当成了可以做主的人,也愿意听从自己的指示。
甚至,若是自己有了什么对周氏不善的心思,喜鹊甚至会成为她手里的刀子,捅向周氏。
多少琢磨出了一点喜鹊的心思后,秦初雪不得不佩服这个丫鬟的果决。只是这样背主的人,秦初雪心里本能的并不喜欢。
周氏到底是她的主子,而且以往把她提拔成一等大丫鬟,也没少给她体面。
如今出了点事,她便转身就投了诚,还是一向和周氏不对付的自己。若是自己是周氏,只怕喜鹊也会毫不犹豫地重复今天的所作所为。
心里不喜喜鹊的为人,但她不是自己的丫鬟,秦初雪也不可能往后信任她,所以秦初雪也懒得去多想什么。
既然喜鹊问到了自己这里,自己也总要想个办法才好。
秦初雪没有想过要害死任何一个人,哪怕周氏和她已经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个人,却也不曾想要置周氏于死地。
加之周氏无论如何名义上也是她的婆婆,如果周氏出了什么事,外头的人也未必不会猜测是不是自己下的毒手,这对她的名声也没有半点的好处。
她原想着,周氏伤好了或许还会闹腾起来,她还头疼到时候如何才好。
这会儿周氏闹腾不起来,她反而也要头疼,一时苦笑地摇了摇头。
思来想去她也没有什么太好的主意,只要她出现在周氏的面前,恐怕就聊不了几句话,周氏又哪里会听得进去自己的言语?
谢氏就更不用说了,周氏磋磨她这么多年,得知她如今掌着中馈,想都只要肯定会趾高气扬地骂大骂谢氏一通,然后要求她交出中馈。
谢氏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让她再次面临周氏,实在不是个什么好的选择,甚至有可能勾起谢氏这些年不美好的回忆,自己实在没有什么理由说出让谢氏去看望周氏的话来。
越想秦初雪就越头疼,眼看也没法子给喜鹊说什么,于是只能先打发她回去,等有了办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