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言片语，却包含着她们对彼此深深的情谊，听得屋里的人，一个个都红了眼眶。

沈怀瑾也没有想到，舞蝶竟然能下得了这样的决心，甚至对自己如此得狠。

但他又忍不住为这个婢女和雪雪之间的情谊而感到诧异，他无法理解这样的选择，但又似乎有所感悟。

他上前两步，一边扶住秦初雪将她扶到了榻上，一边又打量了一下屋里的这些人，心里似有所悟。似乎他此前对雪雪身边的丫鬟们都太冷漠了一些，只对她们有一个大致的印象，也对她们能够尽心伺候雪雪感到满意而已。

但此刻，他却觉得，把雪雪交给她们来照顾，的确能让他极为的放心，因为她们的心里是真心爱戴雪雪的，也值得雪雪将她们放在心里，回以真诚的关心和喜爱。

他轻轻地拍着秦初雪的背，耐心地安慰道：“雪雪不哭了，再这样哭下去大家都会很担心。”

“舞蝶的事情，我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的，你放心吧！不是你护不住她，而是我没能让你有足够的身份去护她，一切都是我的错。”

沈怀瑾实在太了解她的软肋了，果然听到大家担心自己，以及他自责的话，秦初雪赶紧匆匆地开始擦脸上的泪，似乎生怕大家会被她吓到，给她们添麻烦一样。

这样的秦初雪让沈怀瑾极为心疼，也更坚定了一定要为她求个恩典的心思。

舞蝶的事归根到底是他没有在意一个丫鬟的死活，对于沈怀璋的挑衅他也不是只收到这一次，此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都被他给狠狠地打了回去。

他原也打算等回了京都，安顿好了秦初雪，处理完了二皇子的事情后，再收拾沈怀璋，却不想这是因为舞蝶被牵连其中，让秦初雪如此的难过了一回。

秦初雪也意识到自己哭这一场有些不太好，的确是让大家担心了，她立即冲崔嬷嬷和舞蝶等人摆摆手道：“我......我没事的，我就......就是心里太难过了......我刚才应该能阻止小蝶的......”

视线落在舞蝶狰狞的伤口上，秦初雪的泪又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她伸手想要碰一下舞蝶的脸，却又触电般地收回，哽咽着问她：“疼不疼？”

“你说你为何要这么傻？”

舞蝶强忍着疼痛，咧开嘴笑道：“不疼的，夫人莫要担心，奴婢心里是欢喜的，只要夫人不嫌弃奴婢丑陋。”

秦初雪哽咽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的摇头表示不会嫌弃，然后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扭头求助地看向沈怀瑾：“二娘，快快......”

沈怀瑾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不等他吩咐，凝露已经先一步冲出了屋说道：“奴婢去请舒二娘来！”随后一阵风似的跑出了院子。

谁知她刚出去，正好撞见得了消息匆匆跑来的莹雪，莹雪的身后，正是提着药箱跑得满头大汗的舒二娘。

三人撞到了一起，险些都摔在地上。还好凝露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莹雪，这才避免了三个人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