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查过秦初雪的身世，因为存在颇多疑点，所以他一直也没有对她提及过，加之她似乎忘记了自己很小时候的记忆，也怕她受伤，或者回忆起什么痛苦地过望，所以他把这事儿一直压在心里。

但他对她的出身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哪怕是她的出身高于如今，但恐怕也很难达到顺利做他正妻的要求。所以他才会做了第二手的准备，想让老太太帮忙，抬了秦初雪的身份，然后再让她能够成为自己的正妻。

然而，这样的安排到底是存在诸多后患的，并不是最保险的。所以他又做了第三手的准备，那就是这一次接下危险的川蜀之行，调查誉王谋逆的证据。只要这件差事办得漂亮，他就有了和老皇帝要赏赐的资本。

他并不打算为自己求什么，而是希望老皇帝能够为秦初雪封个县主或者乡君的称号，只要有了这个封号，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娶她做自己的妻子了，虎儿自然也就是他的嫡子。

眼看渝州的事情已经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他这才狠下心与她和虎儿分离这么久，一来保护他们的安全；二来也是全身心地为最后的胜利做着最好的冲刺。

如今事情尘埃落定，离他的目标也更进一步，他心中欢喜之余，却又担心分离给她带来的痛苦和不安，让她对自己产生怀疑。

此刻抱着她，被她的眼泪刺痛着，他又忍不住后悔起自己为何没有将这些都告诉她，为何让她以为自己对她会不管不顾？

“对不起雪雪，有时候我为了保护你和虎儿，不得不与你们短暂的分开，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更想守在你们的身边寸步不离。”

“只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虎儿能够名正言顺地成为我的嫡子，我必须将这一次的差事办得漂漂亮亮才行！”

沈怀瑾温柔中带着真诚的声音，在秦初雪的耳边响起。

听到这样的话，秦初雪微微一怔，随即脑袋缓缓的从他的肩膀上抬起来，抬眸惊讶得无比的直直看着他。

“什么......嫡子？”

“难道......”她口中呢喃，眼神有一瞬间的涣散，但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沈怀瑾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无尽温柔地笑着点点头，抬手轻轻地摩挲她的发鬓。

秦初雪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可思议地微微摇头：“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我能做你的贵妾就已经很难得了，毕竟我这样的出身实在......哪怕如今有了虎儿，也不足以让我成为你的妻子。”

“虽然我们离开京都之后，你一直把我当做妻子一般，甚至对外也一直是以我为你的夫人称呼，可这毕竟是在外头，一旦回了京都，我依旧还只是你的妾，虎儿也只是你的庶子。”

她还要说什么，沈怀瑾却突然低下头，唇瓣压在了她开合的小嘴上，制止了她继续要说的话。

秦初雪懵了一瞬，明白了他心意的她，眼眶再次红了起来，泪水又在眼睛里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