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心急,心里也涌起万分的难过,泪水便睡着脸颊滚滚而落。
等到沈怀瑾进屋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秦初雪望着门口,神情呆呆的,好似一下丢了魂儿一般,泪珠儿从她蓄满眼泪的眼眶中一滴滴地砸落。
明明没有哭得多么撕心裂肺,却将沈怀瑾的心给撕成了碎片。
他心疼地走上去,在床边蹲下,捧起她的脸颊,亲吻她眼角的泪珠。
“都是我不好,又惹你难过了。”
“好了不哭了,你若过于担忧,那咱们就不在这恭州城住了。”
“我先将你和孩子送去渝州,远离了她,应该就安全许多。”
听到这话,意识到沈怀瑾重新回到她身边的秦初雪,眼睛渐渐睁大。
“你要离开?”
“不是......你要我们分开?”
沈怀瑾听出了她与其中的委屈与震惊,顿时有些无奈。
“你呀,这兔子耳朵怎么总是只听一半的话?”
“我何尝想要与你和孩子分开?”
“可见你如此心忧,我如能忍心?”
“你好不容易拼了命把孩子生下来,我若还赶你走,岂不是与畜生无异?”
秦初雪愣愣地看他。
沈怀瑾见她似乎还是没有收回神,思绪慢了半拍,想到舒二娘此前所言。
秦初雪生产完,不但身子弱,反应和想东西也会慢上一些。
甚至还会出现记性不好,甚至遗忘了一些过往的情况。
这便是生孩子的另外一重,鲜为人知的牺牲。
此刻,看着眼前似乎比以前更呆几分的秦初雪,沈怀瑾的内心却被满满的疼惜与爱怜所填满。
早知道,他不该让她要孩子的!
若在她和孩子之间做选择,他宁愿与她一世一双,然后合葬在一个棺材里,盖上一抔黄土便足以。
但再次想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她那么爱这个孩子,那他也会爱她所爱!
再次将唇贴在她的额头,轻轻地落下一吻,沈怀瑾将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末了,以比以往更缓慢许多的速度,解释起了自己之所以要带她离开京都,来到川蜀的缘由。
“所以,雪雪,放你在京都,我恐怕会寝食难安,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的安危。”
“所以,只有让你待在我的身边,我才觉得安心。”
“或许是我的私心也好,你可以这么认为,是我离不开你,你明白了吗?”
他就这样**了自己的心事。
在她的面前,他放下了一切的谎言与伪装,拨开了自己一层层被封闭的心,捧到了她的面前。
秦初雪听明白了。
却哭得更凶了。
这下却是把沈怀瑾弄了个措手不及,立即坐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搂在了怀中。
“怎么还哭呢?”
“是为夫哪里说错了?”
“我改好不好?”
“雪雪莫哭,眼睛哭坏了可怎么好?”
“只当我是个混蛋,又欺负你了,你若哭坏眼睛,岂不更亏?”
他也不知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只想哄着她收了泪。
好似他纵使是那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孙悟空,也逃不出她泪珠做成的金箍儿,只要一落泪,他便死去活来的。
秦初雪扑哧一下,又笑又哭,还打了个鼻涕泡泡。
觉得自己实在有些丢人,她将脸埋在了他的胸膛里,却是耳尖发烫,抱紧了他的腰不肯说话。
见她愿意亲近自己,沈怀瑾的心神松了大半,也不吭声了,就安静地抱着她,等待她的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