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扯的吗？

见她一脸的不可思议，崔嬷嬷反倒被逗笑了起来。

“夫人还不知道这权势迷人眼的厉害呢！”

“咱们老爷是靖王，也是陛下的嫡亲弟弟，更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身上带着龙气。”

“哪怕是那王府门前是石狮子，都有人千里迢迢地来磕头叩拜，就为了沾一沾福气。”

“更何况，红萼好歹也是王府里行走的丫鬟，还能接触到正儿八经的主子，在外头人的眼里，可不就矜贵起来了？”

这么一说，似乎也是这么个理。

只是秦初雪到底是个现代人，总觉得只为了这种所谓虚无缥缈的福气，而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实在是草率了些。

但显然，迎娶红萼的那个土财主却不这么认为。

“红萼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老太太那边也放了她的身契，她一家子的身契则被那土财主买了回去，以聘礼的形式，又交回到了她老子娘手里。”

“那土财主也不是个傻子，放了她一家，却把她自个儿的身契压了下来，给了他老娘收着。”

秦初雪听了咋舌不已。

“那岂不是说，她老子娘把她卖了，换了她们一家的自由？”

“到头来，独独红萼一人什么都没了？”

崔嬷嬷点点头。

“对呀，而且大家都夸那土财主仁义，夸这门亲事她家占了大便宜。”

“不过前提是，她家里那两个哥哥将来能出息。”

崔嬷嬷想到了什么，却是嘲弄般地摇了摇头。

秦初雪听闻就沉默了。

都说古代的女子辛苦，她也知晓，只是这种离谱的事，还是叫她心里闷闷得难受。

红萼与她不过是有过几日的交集，但到底是她身边待过的人。

这样的命运发生在红萼身上，又怎能不叫她唏嘘呢？

联想到自立门户的杨芷兰，又不免一阵伤感。

见她情绪低落起来，崔嬷嬷忙安慰道。

“夫人莫要多想，咱们不过是闲聊罢了，可千万别往心里头去，更别胡思乱想。”

“红萼与青樱，多少都是自己作孽自己活该。”

“就说红萼，她若安安分分地待在沈府，念在她也是府里的老人，主子爷也不会亏待了她。”

“若是同芳心一般，踏踏实实地跟着您，如今少说也能配个有能耐的管事，做个管事娘子。”

“再不济，没那一家子拖累，又肯听老奴的劝，梳了头做个嬷嬷，待在府里一辈子不也安安稳稳的？”

“说来说去，都是自个儿的选择罢了，又哪里能全怨得了命？”

崔嬷嬷到底是个过来人，一番话说得极为通透。

秦初雪将她的话放在心里反复的琢磨了一会儿，也重重地点了点头。

“说得是！”

“当初我也没赶她走，怀瑾也没对她有何排斥的，她既选择了回王府，必然是有自己的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