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吵杂的响声越来越大,席间众人都隐隐察觉不妙,皆是露出担忧的神色,唯有主位上的喻煊二人神色轻松,一脸淡定。
吕平觉得自己越来越兴奋,急忙开口道:“吕某要说的是……”
“且慢。”
喻煊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眼里的明了让吕平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正要抢过话头,不料喻煊却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突然站起来,朗声道:“在这吕大人说之前,本将军突然想到一件事,吕大人初来合城不久,便被匪徒所劫,本将军前去营救之时被奸人所害,但万幸得以脱险,如今平安归来,吕大人深感愧疚,多次向本将军表达歉意,还特地给本将军办了这一场宴席,吕大人的一番好意,本将军总是不好拒绝的,几番思量,本将军决定,命吕大人为清剿先锋,明日一早,亲自带兵绞杀匪徒,**平羊角岭!吕大人觉得如何?”
话音一落,众人皆是舒了一口气,早听闻两人不合,本以为会闹出什么事,如今看来,应该是喻煊将军压了吕平一头。
吕平则是神色纠结地地站在原地,拒绝也不是,接受也不是,几欲呕死。
喻煊面带微笑看着他,眼里的压迫和挑衅刺激得吕平想也不想便开口拒绝道:“喻将军!我吕某人一介文官,手不能提,如何能带兵剿匪?将军还是收回成命吧!”反驳的话想也没想便说出了口,下一秒便引起众人一片唏嘘。
吕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了,恨恨看向喻煊,急忙大喊道:“喻煊你休要混淆视听!今日,我吕某人站在这里,要告诉大家的是,喻煊他与匪徒勾结,无视法纪,利用职务之便贪墨赈灾款,他之所以被匪徒迫害,是因为他偷梁换柱,把十万两黄金挪为己用,根本不是为了拿去救我!”
吕平此话一出,大厅寂静无声,众人都紧紧闭上了嘴巴,唯有主位上的喻煊二人依旧面上带笑,喻煊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也不看向吕平,开口道:“吕大人可有证据?”
“证据我已经呈入京中,太后娘娘知道后大为恼怒,特传懿旨,命我先行将你拿下,待回朝之后即可问斩!喻将军,我劝你还是别做无谓挣扎了,来人啊,将他拿下!”
吕平喊完话,门口随即涌进一批卫兵,长枪齐整,刷刷泛着冷光。
冯瑞念再也坐不住了,重重拍案,冷笑一声,怒道:“吕平你简直胆大包天!”
吕平见喻煊不做声,便长了几分胆气,凉凉开口道“冯大人,您可别动怒,您可是太后的亲侄儿,有您在,我可不敢假传懿旨。”
在座众人面面相觑,如何也想不到好好一场酒宴会变成如今剑拔弩张的局势,正犹豫着要不要避开,门外突然传来骂咧咧的声音:“吕平你这老狐狸,快给老子滚出来!”
只见门口的守卫被一大群人架住,随后涌进一批凶神恶煞的人,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杨风。
糟糕!吕平暗骂一声,万万没料到原本说好的杨风会临阵倒戈,只好怒目看向喻煊:“没想到喻将军死到临头了,还敢勾结匪徒上门叫阵,真是不要命了吗!”
“放屁!”杨风未等喻煊开口便骂了起来,“吕平你这不知死活的,你以为派人给我塞些钱,我就再次信你,和你一起做那等卑鄙之事吗?老子才不上你的当!”
杨风骂完吕平,直接从一旁的酒桌上捞起酒壶往嘴里灌,一旁的人也吓傻了,为官多年,真是没见过直接在官老爷桌上抢酒喝的匪徒。
“我就说实话吧,你们也别一个两个傻不愣登的被吕平这老狐狸骗了,省的哪天被他害了还给他烧高香!”杨风说着,九环大刀往吕平桌前一劈,吓得吕平喘不过气。
“当初就是你,让老子派人把你劫走,又让老子送信给喻煊,让他来救你,只要能帮你杀了喻煊,带来的黄金万两全都给我,结果呢,那黄金是假的!你白白让老子帮你办事,还把金子藏进来了,你是要脸不要?前几日又让我配合你演戏,你当真以为老子是个傻的?啊?”
杨风满嘴的酒气直往吕平脸上呼,惹得吕平直皱眉头,大家此刻才明白过来,这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而谋划这场好戏的,想来就是坐在主位上不动如山的喻煊了。
喻煊看够了戏,终于从座位上起来,冷声道:“你所犯下的事情,我已禀明皇上,本想让你带兵剿匪将功赎罪,不料你却反咬一口,想看来是真打算执迷不悟了。”
说完拿起一旁的酒壶朝柱子砸去,只听“哐啷——”一声脆响,门外瞬间涌进一排排身着甲胄的士兵,不过一会儿就将整个大厅包围了起来。
此刻吕平才看清楚进来的那批人个个面容整肃,最重要的,他们的左肩都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随云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