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煊静静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露出了莫名的邪恶笑容,狗咬狗吗,那可是他年少贪玩时候最乐意看到的事情了,希望吕平的表现不要让自己太失望。
想到穆妘,喻煊心里一紧,只觉得对她的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等这件事情过去了,自己回京之后一定要給妘妘好好赔罪,让她担心了那么久,自己就是做的再多也不能弥补她为自己担惊受怕的日子。
吕平回到房间之后大大松了一口气,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能虎口脱险,此刻他才明白喻煊为什么能立下那些大功,单凭那份求生的意志和过人的胆识,就是自己比不上的。
想了想又觉得他只是侥幸,若是自己的人再得力一些,今晚可能就是自己否极泰来的转折点了,这样想着,吕平忍不住狠狠踢了地上的黑衣人一脚:“没用的东西!”
吕平战战兢兢等了几日,终究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那天晚上的偷袭就像是一场梦,自己手下的人再也没有无缘无故地失踪,若不是他事后又偷偷去找了那枚飞镖,这几日的事情对他来说简直就像一场噩梦。
喻煊住在后院厢房的消息不胫而走,明眼人都看出来吕平心中有鬼,可当事人喻喧并不出声,大家也都乐得糊涂。
喻煊的回归似乎是给冯瑞念增了底气,冯瑞念下令将分散在外的人手全部收了回来,赈灾之事渐渐进入尾声,原本凄凉衰败的合城一改往日萧条之状,渐渐热闹了起来,只是百姓们都不知道这些欢腾日子背后翻涌的浪涛。
羊角岭这边,杨风也得到了冯瑞念派人传来的消息,只觉得自己被骗了,忍不住将一旁的大桌掀翻,吓得报信的小喽啰大气也不敢喘。
“简直是卑鄙!吕平真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既想着让我们帮他除掉碍眼的人,又想如何能不花一分一毫,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老子还以为是喻煊故意拿假金子诓骗我们,没想到却是吕平偷偷去动了手脚,他是想着把喻煊除掉后私吞了那笔钱,果真是阴险。”
人最怕的就是想象,冯瑞念派来送信的人只简单说了几句,顺便在离开时误导了杨风,果不其然,杨风在心里脑补了一场大阴谋,而指使人正是吕平,不得不说杀人不见血的文人最是可怕。
杨风说累了,接过二当家递来的酒壶牛饮一番,用袖子一抹嘴,意犹未尽地砸吧了几声,说道:“既然他不仁,也别怪老子不义,想让人帮忙办事却不给好处是不行的,杨木,你这就想办法让他把吞进去的金子吐出来,先试探他的意思,他要是不爽快,可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二当家意会,连忙跑到一旁拿起笔匆忙写了一封信,等墨迹干了之后折叠起来交给一旁的小弟,说道:“你下山去,把这封信偷偷交给吕平,告诉他这是我们给他面子,他要是不想我们把事情抖出去,就赶紧想办法把金子给我们弄过来,去吧。”
小喽啰将信往怀中一揣,快步小跑着下山去了。
吕平刚过了几天快活日子,渐渐收住了心思,只等着不出意外班师回朝,自己捞个大官一当,太后又正是需要用人之际,有了太后撑腰,难道自己还怕什么喻煊不成。
臆想终究是臆想,还未等吕平安下心,身边的侍从就进屋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吕平心中徒然一惊,急忙命人将他从角门带进来。
一个家丁打扮的小厮带着浑身痞气走进屋中,也不等吕平发话就毫不客气地走到一旁坐下。
吕平很是瞧不起这等人,偏偏不得不耐着性子好声道:“钱事两清,不知杨寨主让你来,有什么事?”
“我呸!”那人翘着腿嗤了一声,满脸不屑道:“你还好意思说钱事两清?你把我们家寨主骗得那么惨,就想这么快活地回京当你的大官,你做梦吧你!”
吕平也不由得恼怒起来,低斥道:“你这厮胡说什么!我让杨风办事,那可是真金白银地给了他,如今竟是要反咬一口吗?你们这些匪徒休要贪得无厌!”
言语之间的鄙夷让匪徒也恼了起来,他本是粗人,也不擅长和吕平这些老狐狸打机锋,直接嚷嚷道:“吕平你这老狐狸,让我们帮你办事,结果给我们十几箱假黄金,还敢在这里叫嚣!我们寨主说了,三日之内,要是你不把那些金子如数送到羊角岭,我们就把你的事情抖出去,看你还能不能安稳地做你的大官!”
什么假黄金?
吕平也怔住了,急忙起身捂住他还要继续嚷嚷的嘴,正要细问,不料那匪徒也是个暴脾气的,将吕平的胳膊往旁边一甩,吕平被甩到了一旁,撞上了高脚花几,痛得低呼一声,那人也不看他,往地上“啐”了一口,直接走出了屋子。
“这是怎么回事……”吕捂住疼的发麻的手臂,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