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府衙门口就集结了十来辆马车,只等着喻煊一声令下就前往城外的羊角岭救人。
看到喻煊走了出来,等候在门口的太后党努力掩盖住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迎上前戚戚然道:“喻将军,悍匪凶恶,还请将军小心。”
喻煊微微颔首,大步走到马前,利落地翻身上马,“出发!”
随着马蹄声想起,一行人渐渐走远,方才发话的官员忍不住勾唇一笑,轻轻啐了一声,不料后背一寒,转身看去正好迎上冯瑞念阴冷的目光,官员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目光躲闪,轻咳了一声退到一旁。
冯瑞念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合城离羊角岭也不过二十里的路程,还未到正午,喻煊等人就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羊角岭半山腰挂着的旗子。
与此同时,杨风和吕平站在高处看着远处的队伍,对视一笑。
“吕大人,你的命真值钱。”杨风呲牙一乐,大手往吕平肩膀上重重一拍,吕平吃痛地皱了皱眉,脸上却扯出一抹笑。
在羊角岭不过一天的时间,吕平就深刻认识到了什么是与虎谋皮,匪盗就是匪盗,一身的煞气,一言不合就大刀乱晃,虽然自己是金主,可是也是要提心吊胆赔着笑,否则惹恼了他们,钱也不要了,直接给你一刀,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简直是窝囊的不行!
要不是为了除掉喻煊,我何至于和你这等悍匪合作,待我控制了合城的人马,第一件事就是要**平你这黑窝!
喻煊行至山脚下立住,一山匪小跑着过来,指着一处地方大声道:“你们听着!我们寨主说了,把金子放到那里去,然后除了喻煊外,所有的人给老子麻溜的滚!”
傲慢的言语招来喻煊一记凌厉的目光,山匪弱弱地梗着脖子站在原地。
喻煊抬手一挥,随行的士兵将车上的箱子慢慢搬到山匪指着的地方,那是一处陡峭光滑,往外向上的山壁,旁边有着粗木捆成的升降梯,往上看去,正是一处关隘,只有上面的人才可以操纵,颇有一夫当关的感觉。
搬完了箱子,喻煊示意所有人回去,随行的将领担忧道:“末将留下来吧,也好照顾一二。”
喻煊拍拍他的肩膀:“这是军令,回去吧。”
副将咬咬牙,带着全部的人退了下去,喻煊面无表情,策马正要上前,却被山匪喊住了:“等等,我们寨主说了,让你放下所有兵器,亲自上去接人。”
这是什么道理!喻煊纵使再沉得住气,也忍不住长枪一横,指着山匪就要刺去,却听得前方传来一声呐喊,抬眼看去,斜斜向上的山路尽头,吕平正被五花大绑挂在寨子门口,神色惊恐地看着他。
一把大刀斜斜压在吕平的脖子上,持刀者正是杨风。
杨风吐掉嘴里叼着的草根,唾沫连着飞出来粘在络腮胡上,杨风毫不在意地一抹嘴,嚣张喊道:“喻煊,你可要想好了,是我手下的命重要,还是你们朝廷官员的命重要?只要你敢刺我手下一枪,我就在他身上划一刀,这买卖也是划算,就是不知道等你把我兄弟都打完了,还能不能把活着的吕平带回去!”
话音刚落,吕平就低嚎一声:“喻将军救我!我不想死啊!救救我,救救我!”
喻煊面无表情,眼睛里却似翻涌着滔天的怒气,吕平见他不回应,渐渐也收了声。
喻煊收回长枪,端坐马上,朗声道:“黄金已如数带到,你要如何才肯放人。”
“喻煊将军果然豪气,只是我杨风也爱惜我这条小命,我就怕人一到你手上,你就杀我一个回马枪,那我岂不是栽了。”杨风呵呵一笑,继续道,“我也不要求别的,人我可以放,但是你要上来交换,等到吕平离我羊角岭五里后,我自然放你走,你敢是不敢?”
喻煊也不犹豫,指着堆放黄金的地方道:“你把吕平放到那里,我上去十步,你们把梯子放下一丈。”
“果然爽快!成交!”杨风一挥手,立刻有人把吕平往那边押去,待吕平稳稳站在升降梯上时,喻煊翻身下马,沉着脸一步一步往上走去,十步后停下,吕平乘坐的梯子果然缓缓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