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已命人在内殿备好热水药浴,隔起屏风又放下重重幔帐,穆妘褪去衣衫浸入浴桶中,氤氲的热气在室内弥漫,她看向纱帐之外,不禁走了神。
那日见面之后,臻元谈及自己曾随师前往千峦峰学医,便趁着当下着次机会给穆妘诊了一次脉。
穆妘本以为她只是客气一番,便没有拒绝,谁知这一诊就诊出了问题。
当时臻元说了一大番药理,说得自己云里雾里,勉强知道自己是气血不足,容易导致不孕之症。
此话一出,穆妘等人都羞红了脸,白芷跺脚:“臻元姑娘怎能这么说,让外人听去了,让我们公主可怎么是好!”
臻元一脸无辜的看着她:“这里有外人吗?”
接着表情慎凝重的看向白芍:“我知道白芍姑娘是医女,可难道你也不知道你家主子有这等毛病吗?”
白芍蹙眉想了想,不确定的回道:“公主来小日子的时候是有些身体发凉,奴婢只当一般体虚来给公主调理,倒是不敢往那方面想去。”
“这不就行了,你们不敢想,所以局限于补血,而我是往深处去看,发现的自然比你们都多。”
臻元又安慰道:“不过也不要太过忧心,这些问题在我这里没有男女之别,让我来为公主调理吧。”
男女之别?穆妘疑惑看向臻元,但是见对方一副坦然的表情,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臻元的调理很是独特,不像太医院的法子那般吃药,而是定期泡药浴疏通脉络,然后进行针灸。
更让人疑惑的是,臻元不亲自进行针灸,而是报了穴位让白芍进行施针。
穆妘对此疑惑不已,询问这是为何,臻元一开始搬出师门规定来回答,但神情太不自然,就被白芍连连提出的疑问打得无法招架,最后实在无法,只得支支吾吾说自己看不得女子身体,勉力掩饰了过去。
一番解释下来,臻元早已窘得脸红,眼神躲闪地看向众人,然而这番举动却被历来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白果当成了她也喜欢女子,此事暂且不提,最后穆妘定下了让同是习医的白芍来帮忙。
“啊——”
穆妘低呼一声,吓得白芍一顿,手里的银针迟疑着不敢扎下去。
“公主,是不是很疼?”
穆妘摇摇头:“无事,你继续吧。”
说完揉了揉眉心,这是怎么了,自从施诊以来,自己的脑袋时不时会抽痛,有些画面一闪而过,却快得让人抓不住,脑海里闪现的场景似乎就是自己熟悉的皇宫。
有时候小憩醒来,竟恍惚的不知是否还是在梦中。
白芍将最后一根银针扎了下去,穆妘轻轻皱了皱眉,方才的所思所想也都消散无踪。
屋内的熏香慢慢地燃着,穆妘闭着眼感受着穴位的疼痛和脉搏的跳动,隐约感觉到体内的温热的血液在流动,直到白芍将银针一根一根取下,收到针囊中,最后一根针取下后,穆妘才舒服地叹了口气。
白芷从臻元手中将红线引来把在她手腕上,转而走到一侧给她揉背,穆妘盯着那根细细的红线,心下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待白芍收起红线,臻元隔着幔帐轻声说道:“今天是施针的第三日,长公主可觉得有什么不适?”
穆妘将滑落腮边的青丝拢到身后,慵懒地答道:“倒是不曾觉得不适,只是觉着推背之后有些困乏,像是眩晕之感。”
臻元收拾药箱的手顿了顿,转而说道:“我调制的药油是有些助眠作用的,过几日困乏之症会加重,但不影响正常作息,过了十天就好了,请长公主放心。”接着又细细交代了一番才离开。
穆妘趴在**,觉得困意加重,懒懒地枕着手臂睡了过去。
白芷见她睡过去了,轻手拉过绸被给她盖上,看着眼前的一片风光,咽了咽口水。
穆妘腰部有浅浅的腰窝,衬得柳腰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让人想去摸一摸揉一揉,妃色的绸被盖住了下半身,却让肤若凝脂的腰背显得更为灼人。
白芷虽然还是个姑娘,但也知道何为尤物,想来便是这般了,自己同为女子,都心生羡慕,若是……喻将军日后与公主成亲,该会有多惊艳。
想到这里,白芷突然拍拍自己发热的脸蛋,暗暗唾弃自己的胡思乱想,又继续推揉至药油完全吸收。
穆妘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窗外天色尚早,唤了人进来给自己按摩酸麻的手臂,又梳洗一番,才从内殿出来,打算去看看喻煊送来的那只小狗。
刚走到殿前就听到白果的笑声,出了门一看,白果正拿着一根小骨头逗着狗狗,狗狗体型比普通的小狗大了点儿,一身雪白的毛,显得特别的圆滚滚,小狗还不会站立,每次准备咬到骨头就被白果坏心的往上移,这会儿直接用力蹦了一下,结果骨头没咬着,圆滚滚的小身子直接翻了过去,仰倒在地上哼唧。
穆妘看得开心,又有点心疼:“白果你这个坏丫头,欺负狗狗欺负了一上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