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罢。”皇帝慢慢放下心里的大石,当年之事,母妃比较了解,既然母亲都能放手一试,那自己就放下了一半的担忧。
“什么?我要去行宫?”
穆妘惊讶地看向黎太妃:“为何这么突然,现在也不是去行宫的时候呢。”
黎太妃慈爱的看着她:“就快要到你生辰了,母亲前几日做梦,梦到怀着你的那时候,每天都很是不安,你父皇恰好请了有名的臻平道姑进宫来为我祈福,道姑精通药理,又深谙道义,正是有她相助,每日为我念经,平心静气,方才得以平安生下你,近日恰好听闻道姑的徒弟回到都城。我有意还愿,只是道姑有令,不喜其弟子进入皇宫,以免扰了心智。”
黎太妃说完这段话,看向穆妘,欲言又止。
穆妘略为奇怪。
黎太妃略为歉疚地看向她,“我想着,趁着道姑的弟子还在都城,我身份不便,想让妘儿你去替我好好感谢一番,道姑不来皇宫内,却并不拒绝在宫外见皇家人,瑜山行宫离都城不远,正好你也可以出去放松放松,妘儿意下如何?”
穆妘想了想,回道:“既然是母妃的心愿,妘儿自当帮助母妃实现,我这就向皇兄禀明,去行宫住一段时日。”
黎太妃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但是内心还是有些不安,面上却不显,和杜嬷嬷对视一眼,轻松笑道:“就知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倒是我这个做母妃的让你麻烦了。”
“母妃哪里的话,这么说,可是让孩儿心里过意不去呢。”穆妘撒娇不依。
穆妘又在殿中与黎太妃闲叙了好一会儿,尽足了孺慕之情方才告退。
穆妘一走,黎太妃执起案边的经书,怎么也看不下去,眉间尽是忧思。
杜嬷嬷走到她身后给她揉肩:“娘娘这是何苦呢,当年要不是您让位,那至于现在这么瞻前顾后。”
“如果我不让位,我不退一步,怎能换来策儿和妘儿现在的稳固地位。”
“罢了,走一步是一步,我这么忍让,冯氏如果再不知收敛,也休怪我翻脸了!”
黎太妃放下经书进了内殿,杜嬷嬷紧跟在后,看着黎太妃的背影,柔弱纤细却端庄,依稀可看见当年宠冠后宫的宠妃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