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太凉,你不可以踩。”任伽奕严肃道。
“我有穿雪地靴。”岑杺抬眸说,“很暖和。”
她脚上这双粉色雪地靴是她和任伽奕逛街时买的,鞋舌上有两个小毛球,她一进店门就相中了,在店员的询问下说出鞋码,穿上一试便买下。任伽奕给过她一张卡,鼓励她跟着店员去付款。收银台就在店里,她离任伽奕不远,听话地付了钱,头一回没经任伽奕帮忙买了一样东西,因而很喜欢这双鞋。
任伽奕却说:“那也不可以。你本来就怕冷,雪地还滑,万一你打滑多危险。”他在这些事上不会顺着岑杺。
“好吧。”岑杺规规矩矩走在他身侧,不再调皮。
任伽奕握着岑杺的手搁到外套口袋里,拐到雪融开的大路上低头说:“奶奶买了你爱吃的甜点让我带回来,我放在车里了。我们现在要先去一趟人医。小叔让我带点东西给钱叔。但是这个点堵车,我们坐地铁来回?”
他凌晨开方听枫的车去机场,回来时将车放在隔壁大厦。雪天百分百堵车,他预计坐地铁来回快。而此时是下班高峰,地铁里满满的人对岑杺是一项挑战。
岑杺没意识到下班高峰问题,点点头同意,由任伽奕领着往地铁口走,说:“郑老师开写生课,同学们都会去,要在外面住几天。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
“你想参加集体活动?”任伽奕感到意外,“还是郑老师想让你去?”
“我自己想去。”岑杺回道,“我以前都没有去过。”她离不开家没参与过这种活动,每回听同学们讲起写生的趣事,有一点点遗憾。
任伽奕很高兴听到她有意愿参与集体活动,领她过了马路望见前面有位卖烤地瓜的大叔,稍一想说:“我可以陪你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岑杺抬眸疑问。
任伽奕朝卖烤地瓜的大叔扬了扬手,“钱叔爱吃烤红薯,你帮我买一个。我陪你去写生。”
这要求太简单,岑杺却觉得难。卖烤地瓜的大叔看起来不怎和善,如果是位阿姨,她可能就答应了。
“这是五十块。”任伽奕拿出一张钱来给岑杺,“你帮我挑一个烤得最好的。”
岑杺没跟大街上的陌生人接触过,看了看长相略凶的大叔,蹙起眉不接钱。
“你之前买过鞋买过咖啡,都没有问题。”任伽奕循循善诱,“我在你旁边,你不用怕。”
岑杺还是抵触,但为了能和任伽奕去写生,她接过钱攥住任伽奕的手往大叔的摊位那儿走,任伽奕调整步速跟在她后面。
大叔瞧见岑杺走近,熟练地问:“小姑娘买烤地瓜还是炒栗子?”
岑杺闻声站在原地,离着大叔半米远,抬头看任伽奕。
“炒栗子也不错,你可以都买点。”任伽奕说。
大叔听到这句话热情道:“姑娘要破皮淌油还是不破皮没油的地瓜?炒栗子是一样的。”
这问题超纲了,岑杺无法回答,又看向任伽奕。
任伽奕牵起唇角说:“你来选。”
岑杺打量一圈烤地瓜,抬眼迎上大叔热诚的目光,酝酿两秒道:“什么是淌油。”
任伽奕突然背过身掩唇咳一声,两道视线齐齐落在他身上。
岑杺又一本正经发问,任伽奕忍不住笑意只能假装咳嗽,不然会打击岑杺的积极性,强忍下回身说:“风有点大。”
大叔瞧出任伽奕嘴角残留的笑容,以为他跟女朋友闹着玩,回道:“淌油是烤得火候大,闻着香吃着甜。”
岑杺看不出任伽奕脸上隐藏的表情,收回视线道:“那就淌油吧。”
“好咧!”大叔指着两个个头大的烤地瓜问岑杺:“这俩咋样,你俩一人一个。”他对着岑杺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姑娘,不是我吹。我这地瓜品种可好了,肯定跟你人似的,老甜了。”
任伽奕瞬间没了笑意。
这大叔怎么回事,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