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伽奕取了项链给岑杺戴上,回道:“我打算等岑杺放寒假再她回楠樟。”
岑杺低头看了眼四叶草,抬眸问:“是去你家里吗?”
“嗯。你跟我回家过年,好不好?”任伽奕趁机问她。
大年三十在一月下旬,离着现在有两个半月时间。任伽奕原本准备等她放寒假再提这事,既然林苑儿聊起来,他索性说了。
岑杺记得岑衍说起过任伽奕家里不是很喜欢她,一时犹豫没回答,而且去楠樟要离开家,她不太愿意,毕竟长这么大没离开过家人。
林苑儿走到躺椅另一边蹲下,道:“姐姐帮你,你不用怕。我们家里人都会喜欢你。”
岑杺发觉林苑儿靠近,立马侧身倚靠任伽奕,抿起唇不言语了。她又回到任伽奕初识她的状态,面对陌生人宛如惊弓之鸟。
林苑儿又退回去,不好吓到她。
“她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等你们熟悉就好了。”任伽奕环抱着岑杺对林苑儿说完,转眸又对岑杺道:“你可以考虑考虑,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我只是有这么个想法。”
“那过年的话,你会回家吗?”岑杺记得过年是团圆的节日,不管大家身处何地都会在那天各回各家。她也不想离开任伽奕。
“我去年没回家过年,今年再不回去不太好。而且我爷爷生病住院,我得回去看看。”任伽奕对她实话实说,“所以我想带你回家,我们一起过年。”
林苑儿出国前得知任老爷子做了手术,去探望过。此时她挺诧异任伽奕不顺着岑杺。在她看来,岑杺思维简单不能理解复杂的人和事,任伽奕说太多会引起她逆反。
岑杺却因岑老爷子能对任伽奕的话感同身受,于是点头答应了,令林苑儿讶异。
相比离开家,岑杺更离不开任伽奕,同意也是情理之中。林苑儿对她有了深一点的认识,至少她能与人商议,确实属于情况很好的阿斯。
傍晚雨停了一阵,岑父岑母回家瞧见林苑儿挺吃惊,第一反应以为林苑儿来找任伽奕回国,聊了十几分钟才放下心。
岑父与林苑儿同为大学教授,算是同行。林苑儿年轻有为又健谈,岑父对她很是欣赏。
岑母对林苑儿的印象也颇好,收拾客房又做了好几道拿手菜招待林苑儿,一整晚洋溢着笑容。既然林苑儿代表任昌聆和原沐蕾来拜访,岑父岑母觉得岑杺算被任家接受了。再者,任家有任沁奕护着岑杺,原家又有林苑儿帮忙,岑父岑母不担心岑杺嫁到任家会受委屈。
林苑儿则观察岑父岑母一晚,临睡前跟原沐蕾说一说。
语音通话一连接上,林苑儿没叫二姨呢,原沐蕾先道:“小姑娘怎么样了?”
林苑儿被原沐着急的语气逗乐,笑回:“她没事了,就是人瘦得厉害,得补一补。”
“没事就好。”原沐蕾放下连日来的忧心,又问:“他们哪时候回来?”
“我没问。估计等伽奕的签证到期,他俩就回国。”林苑儿说,“您想见见岑杺?”
“见见吧,不然我还能咋办,谁让伽奕喜欢她。”原沐蕾为了儿子终是妥协,却是被动接受。
林苑儿要让原沐蕾变主动,说道:“岑杺可好看了,又乖巧。您要是见着她绝对会喜欢。再说您不是一直都想要闺女嘛,正好拿她当自己闺女养,两全其美。”
儿媳妇和闺女能一样么,原沐蕾没答话,心有芥蒂。
林苑儿接着道:“岑杺也喜欢伽奕。我不瞒您。她前一阵轻生被伽奕及时阻止,不然多让人心疼。”她帮厨的时候从方听枫嘴里套出话。
方听枫不想撒谎骗林苑儿,本身这事就是岑杺不对,她对林苑儿道出实情。
原沐蕾心下一慌,问道:“她伤着了?”
“她割到了手,伤口差不多愈合了。”林苑儿稍顿,又说:“不过她暂时不能作画,要养一养。”
原沐蕾听完又没了声。
好好一小姑娘,差点儿出岔子。原沐蕾的心没那么狠,她不止后悔也内疚,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林苑儿对自个儿二姨再了解不过,劝慰道:“这个家是书香门第,也有经商背景。岑杺的父母都是做学问的人,很和善。其实非要比较的话,咱家还高攀了。岑杺的祖母和表亲都是企业家,背景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当然我不是说有钱就好,是说这家人待人接物都很不错。况且阿斯伯格不是顽疾,岑杺只要能控制好情绪不影响生活,还能听人商量。我觉得您给她一个机会,您肯定会喜欢她,信我一回吧。”
原沐蕾最信林苑儿,沉下心想了想说:“我想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