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岫毕竟是男子,虽无刀刃在手,但对付一个女子,并不一定就输。
清岫还是使了个诈。
“哎呀,阿田,你怎地跟来了?”
他朝左边一瞧,絮娘不知是计,心里吓一跳,也朝左边看。
就在这当口,清岫一把夺下絮娘手里的刀。絮娘方知是计,气得咬牙,与清岫争夺。二人就扭打起来。
“给我,把刀给我!”
在絮娘眼里,此时的清岫,当仁不让地,就成了她最最厌恶的人。
“哼哼……贱人,我会给你么?”清岫夺下刀,心里得意。
“给我!”絮娘一激动,张口就咬了清岫的胳膊。
清岫“哎呀”叫了一声,心里恼怒之极,扯住絮娘的头发:“你个贱人!今日我非杀了你!”絮娘这一咬,可不是只咬一口,她硬生生地,竟是咬掉清岫胳膊上的一块肉。
这让清岫疼得龇牙咧嘴,胳膊殷红的一片。
絮娘就像疯子一样,她低下头,还想在清岫的屁股上咬上一口。
出于本能,清岫拔出刀,想也未想,捉住絮娘的手,一刀,就刺入她的胸膛。絮娘停止了动作,张大口,呆呆看向清岫。
这一刀,已然致命。
絮娘艰难说了一句:“没想到……你……你真的杀了我……”
清岫也呆了一呆。他口口声声要结果了絮娘的性命,但说是说,做事做。可没想到,今日一激愤,真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絮娘“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但眼睛还是睁着,没有断气。
“下辈子……下辈子……我依旧不放过你……你等着……等着……”絮娘说完了,头一歪,咽了气,但眼睛仍然瞪得溜圆。
说实话,这并不是清岫第一次杀人,但却是他第一回杀女人。
他在边关,亲手斩杀过两个盗贼。
杀女人,和杀贼人,感受是不同的。
絮娘该死吗?该死。
她的行径已然触犯了云国的律法,判她一个死罪也是应该。
可她真的死了。清岫的心陡然地慌张起来。
他当然知晓絮娘对自己的情意,可又鄙弃她的为人,痛恨她的所为。
既然她死了,也无生还的可能,那么赶紧将她埋了,趁无人看见。絮娘将刀从她的胸膛抽出,鲜血又喷涌而出,飞溅了清岫一脸。
他的心,是复杂的。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得到阿田的心。
阿田对自己已然生了浓浓的厌恶之心。
那么,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娘亲,只有一个女人,给过他爱。这个女人,就是絮娘。虽然她的爱有毒,但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
不能多想。
清岫也不愿自己多想。
他抱着絮娘的尸体,寻了一根藤条,在她背上绑了一块石头,快速地,投入了一旁的河水里。
本来,他想挖坑的,但这太耗费时间。
投入水里,一了百了。
“絮娘,这是你自找的。本来,我并不想杀了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可你不自量力,是你逼我杀了你,休要怪我。”
他盯着平静的河水,自言自语。
处理完了,见四处无人,清岫又取泥土将地上的血迹掩埋了,快速回去。
他还得换衣服,消解情绪,当作没事人一般。
要说这絮娘,命本不该绝。可她就是作。与其说是清岫杀了她,不如说是她自己将自己作死了。好高骛远,嫉妒心强,不懂感恩,三观不正,这些都是造成絮娘自寻死路的原因。
如果她在作恶下去,清岫不杀她,牛黄也会杀了她。
清岫回去后,将屋子退了,不租了,告诉房租,打算回老家去了,絮娘已经先行一步。房东也不怀疑。
清岫想搬去江心滩,他想住的地方离阿田近一些。
住得近,不愁阿田不与他日久生情。
再说,牛黄和他的交情也颇好。到时,且让他再帮着劝说劝说阿田。
哎呀,絮娘死了,清岫反觉得卸去一个麻烦,一个包袱,整个人都轻松了。
当清岫卷着一个小包袱再次出现在阿田和牛黄面前的时候,阿田呆住了。
”阿田,牛黄,从今天起,我要当你们的邻居。”
牛黄无所谓,反还很高兴。
“哎呀呀,你来了,俺有人聊天唠嗑了,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