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娘赶巧儿来得及时。
明明她的龌龊计谋都被阿田一一地戳穿了,但可笑的是,听了阿田的制止声,絮娘竟还支撑着向阿田求救,嘴里呜咽:“阿田,快快救我,我真的要被打死了。是我不好,是我油葫芦蒙了心,不知好歹。但我是……被被迫的呀,都是顾绣蓉逼迫的我……我向你认错、赔罪!”
絮娘又脸皮厚地扯着阿田的衣襟,苦苦哀求。
她的行径更让清岫恼火,下手也更重。
阿田甩开絮娘的手,对清岫道:“你要打死她,那是你的事,但不要在我这里。”
不管是清岫还是絮娘,阿田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可清岫不走。
“阿田,我是给你报仇。这贱人可恶,我还以为她就是馋懒了点,不想还干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今日,我不结果了他的性命,我就不叫云清岫!”
“你打死了她,我也脱不了干系。让官府知道了,以为我是同谋,休要害我!”
清岫一听,这才住了手。
那絮娘见停了打,更是死死抱住阿田的腿:“阿田,你原谅我。好歹你还活着,还是没事人儿一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反正,我与顾绣蓉也断了来往,我们还是好姐妹。”
阿田一声冷笑。
“絮娘,你刚才进门时,嘴里还叫我贱人呢?我可没忘了。我不会再信你的鬼话,也不会再上你的当。”
清岫就将絮娘拽起,将她往外头驱赶。
“滚!休要让我再看到你!”
可絮娘既不要面皮,也不要里子,又哪里肯滚?
“云清岫,你和我都睡过了,如今又要甩下我,天下哪有那般便宜的事?你须娶我。不然,我就去衙门告状,告你始乱终弃!”
清岫更是气极。“是你不要脸地勾引我。你去告,我奉陪!”
“我就去!如今你没钱没势,我怕谁?只怕我告赢了,你就得坐牢!”
脸皮撕破了,絮娘彻底豁出去了。
她也瞧出来了,清岫对自己下手狠,可劲儿要自己的命。什么都没小命重要。这个道理,絮娘很懂。
清岫一听,又失去理智了。
“那我就打死你!打死了,随便埋扔了,埋了,我看有谁人知晓!”
他操起棍子,继续踢打。
阿田走过来。“我知晓。”
“你……阿田,你竟然袒护她?”
“清岫,你先放了她。我不要你结果了她。我自己对付她。她怎样待我的,我也怎样待她。”
絮娘听了一抖。
阿田看上去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说的铿锵有力,斩钉截铁。
“你要怎么对付?”
“你先走。以后,我这里,你也不用来。我怕别人看到了,不好。”
“可是……阿田,我喜欢你呀。刚才是我冲动了,我向你道歉,以后再不会了。”清岫哪里想放弃阿田。
阿田淡淡道:“你不都有了絮娘了么?我想她也不是胡说。不过,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决定。”
“你是要我撵走她?这个容易,我本来就让她滚蛋。蛇蝎一样的人,如何能留在身边?更何况,这一路都是她粘着我,我从未对她动过心,有的只是嫌恶。”
絮娘咧着嘴,想哭,又不敢哭。
早知如此,今天就不该跟踪他。
如此,衣食父母没了,自己又要四处乞讨了。
她生存能力差,依赖不了人,只有讨饭的命。
可就这样当着阿田的面,窝窝囊囊地被清岫赶走,多憋屈多丢份?一路跟着清岫,为了讨好他,她也干了许多顺从的事儿。更不消说,到了夜里,熄了灯,被窝里,她寻出许多花样讨清岫的喜欢。
这些都不算了?
合着自己被白玩了?
早先,她被那鹿辞玩,现在又被清岫玩。
难道她就是被男人耍玩的命?
她气火攻心,又想着阿田没死,自己使出的招数全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一时想不了这许多。絮娘反趁清岫不备,抄起棍子对准了阿田的头就扔过去。
阿田及时地挡住了。
清岫也大怒:“贱人不可救药。”再次制住了她,问阿田寻绳子,“我要绑了她,随你处置。你看这可使得?
”
絮娘不能动弹,嘴里更是怪叫。
“好。”阿田同意了。
清岫利索地将絮娘捆成一个粽子,绑在了屋外的一棵树上。为防絮娘嚎叫,清岫更在絮娘嘴里塞了一个布团。
“阿田,我走了。”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