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2 / 2)

心电猎手 将进酒 2280 字 1个月前

“D省,遥城的下洲村。”赛天宝想他们不能知道,补充道:“一个很偏的小地方。”

“哦——我有印象,在大凛山背面对不对?”

“对!”赛天宝眼睛一亮。

霍金凯失笑,这果然就是个单纯的孩子。

他们又闲话了几句,问赛天宝身体还难不难受,交待赛天宝有什么事都可以找霍金凯,关于赛天宝险些失控的事,只字未提,赛天宝也没有质问狙击手是怎么回事,和和气气地聊了十分钟,三位领导就离开了。

1534走进来,“这就走了?”

赛天宝也一头雾水,“啊,走了,说我一会儿可以回宿舍休息。”

“跟你说啥了都?”

“就问了问我几岁,老家哪里,有的没的。”赛天宝托住下巴琢磨,“我打伤人的事提都没提。”

“啧啧啧,老东西的心眼都多,不提咱就当没这回事,走吧,我送你回宿舍去,我也要困死了。”

“走呗。”赛天宝慢悠悠地下床,回到临时分配的宿舍,两人间,他跟连榷在一屋,这会儿连榷还没回来,宿舍里没有人,1534把赛天宝架到**就走了。

赛天宝睡不着,望着对面的空床发呆,想连榷什么时候会回来。

连榷还在那间小办公室坐着,期间打了个盹,凌晨两点多,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霍金凯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台黑色的机器,坐在连榷对面,打开了机器的开关。

这东西连榷认得,他知道接下来的对话会被机器录下来,同时还能让另一间屋子里的人听清楚。连榷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

“这东西只是走个流程。”霍金凯解释道。

连榷没有这么容易被他敷衍,却也不纠结这机器,等着霍金凯进入主题。于私,霍金凯是连恳平的老同事,连榷小时候还挺喜欢这位“霍叔叔”;于公,霍金凯是特情处的领导人,一直宽和有度,对下属鼓励为主、信任有加,施诚人偶尔不着调,也不见他白脸,但这一回,两人是实打实的坐在对立面。

霍金凯思索了一番,决定先缓和气氛:“狙击手的事,很抱歉。”

“我不能接受。”这件事,连榷的心里就是不痛快,更多的是一阵后怕。他做了两年瞎子,纵使体能和身后比普通人强悍些,却也察觉不到隐匿的专业狙击手。在这间小办公室“自我反思”的时候,连榷好几次想到如果自己没能拦住赛天宝,亦或者眼看着赛天宝在他眼前中弹,这些设想在他心口掏出一个血淋淋的洞来。他也不作伪,“霍叔,且不说你跟我爸有交情,我既然做了实训的负责人,我应该有知情权。”

霍金凯不觉得安排狙击手有错,他们需要一个后招,连榷与他们立场不一,定然不能同意,所以事先没有告诉连榷。如果实验体都不会失控,那狙击手也就形同虚设,但面对连榷的质问,霍金凯还是觉得自己气势上短了一截,“人不是我安排的,但这个安排也是合情合理,我们现在要说说你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

“实验体的威力不可小觑,他今天只是拍晕了一个人,万一他是杀了人呢?你不应该给他挡枪,还是当着所有现场组的面。”

霍金凯说:“连榷,你有点鲁莽了。”

连榷嗤笑一声,“你觉得是赛天宝杀掉那个狙击手快,还是那个狙击手开枪快?”

霍金凯皱眉不语。

连榷看他蹙眉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直到眉目舒展开,才似乎云淡风轻地说:“如果我没拉住赛天宝,那个狙击手已经没了。”

霍金凯没有立刻否认。九点多事发,现在凌晨两点半,中间四个多小时,他们跟现场组的人谈话、跟狙击手谈话、跟伤员谈话、跟何松谈话、跟赛天宝谈话,又开了小会,这才来找连榷。

连榷等了四个多小时,也猜到霍金凯他们不会是闲着故意晾他,只是连榷想不通,为什么把他放在最后,是有什么理由,让他们这么慎重。

“狙击手应该感受到了吧?”连榷试探道。

“是。”霍金凯承认。狙击手说他差一点就被无形的手掐死。

对方承认得太快,连榷更觉得捉摸不透,霍金凯先是质疑他不该阻拦狙击手,他反驳,结果对方立刻赞同了他的反驳,这是在打什么主意?连榷事先想过谈话的走向,这会儿又觉得自己是猜不到了。

“所以?”

“所以,我们不会再安排狙击手。”霍金凯道,“我们也知道了,赛天宝若是失控,你能很好的制止他,但是你想过吗,如果你制止不了他了,该怎么办?”

连榷挑起一边眉毛,不说话,等着霍金凯的下文。

霍金凯拿出一只半指长的玻璃管,管内有流动的暗红色**,管前端拴着一个圆环,用力一拧圆环,就会冒出一个尖锐的针头。“这是科研组针对实验体研发的毒剂,毒发只需一分钟。必要时——希望你能果断点。这是命令。”

连榷差点给气笑了。

霍金凯终于拿出上位者的不急不徐,不大的会议室在两人针锋相对的威压中变得愈发逼仄。

“你也可以不接受,但是......”霍金凯点到即止。

———

赛天宝在**躺了半天,还觉得迷迷糊糊,想着何松那是什么镇定剂,简直是武侠小说里的软筋散,他只觉得手软脚软,一点儿不想动弹。右手摸到左手上的五彩绳,赛天宝下意识转着绳子玩。

门外好像总有人走来走去。

“笃、笃笃。”

“谁啊?”赛天宝爬起来开门,“啊?是你。”

陈皮露出一口炫白的牙齿,连健美的粉色牙龈都不吝啬,笑得尤其灿烂,晃了晃手上的塑料袋:“我代表兄弟们来慰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