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出关的永宁王青玄,一改寻常的道士装扮,穿起来王爷服饰,也是让人耳目一新。
少了几分仙气,多了几分贵气。
这般金枝玉叶装扮下的永宁王,却眉眼难得愠怒,朝着奚云深深看了一眼后,又垂眸去看手边的踏雪。
直到带着药香的绷带绑好,青玄才微微松了口气。
“踏雪怎么会受伤,让我看看?”奚云不解又心疼地上前,想要去摸踏雪,却被青玄抬手挡住。
气氛陡然变得凝滞起来,一旁伺候的太医们在卫厌示意下齐齐退下。
奚云蹙眉打量着一反常态的青玄,青玄头也不抬地道:“踏雪因何受伤,难不成云二姑娘不知?”
这话怎么说。
奚云听出来火药味,但瞧着踏雪病恹恹的小可怜模样,也不想和青玄多计较,毕竟一个是原主人,一个人现主人,怎么吵吵嚷嚷都是伤了踏雪的猫心。
“青玄你让开,我看看踏雪伤势。”
“说来踏雪本就是我的猫,从今往后不劳烦姑娘费心。”青玄难得这般硬气,再不见昔年面上的腼腆。
奚云正要反驳,青玄已经轻柔抱起踏雪,擦肩离开前瞧见怀中踏雪的猫叫,终究是于心不忍,索性扭头道:“除夕之夜,云二姑娘你在哪里?”
奚云欲言又止,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卫厌所在,当夜发生的事情绝不可传出去,便只得含糊道:“我,我出宫了。”
“出宫?”青玄面色无比平静,像是话家常似的道:“怪不得踏雪会被人伤了后腿,奄奄一息地来寻我。”
“若非踏雪命大,只怕这伤腿便保不住了,看来永和宫并非安详之地,如此本王更不放心将踏雪交给你。”
奚云心如刀绞,看着青玄怀中的踏雪,“踏雪。”
“喵呜。”踏雪一连串叫声里无比委屈,叫完之后便一鼻子扎在青玄怀中,不再看奚云方向。
就在青玄转过身抬脚时,卫厌上前拦住。
两人四目相对,却又风雷交加。
然随着奚云颓然开口,“算了卫厌,先让踏雪好好养伤吧。”
卫厌目光闪烁,侧身让路由着青玄离开。
青玄抱着踏雪,在跨出门槛时留下一句,“还有,踏雪因何受伤,此事还望永和宫给本王一个交代!”
人走远了,卫厌看向神情失落的奚云,关切不已,“你没事吧?”
奚云怅然摇头,一个撤步坐下感慨,“我可真是失败,总觉得什么都能做好,到头来却又漏洞百出,我总觉得踏雪不该被束缚,便不愿绑着它,可却因此伤了踏雪。”
卫厌负手而立,望着奚云道:“你对人太善,是以总是共情别人,你不愿受繁冗规矩,却也懒得以此约束他人。”
“难道,我做错了么?”奚云抬眼,眼中带着迷茫。
她明明很大程度去体贴宫人,尽可能给予她们便利,可她没有坐镇永和宫的时候,却有人伤了踏雪。
卫厌显然也是如此料想。
便帮着奚云分析起来,“你知道的,踏雪性情温顺懒散,但毕竟是猫儿,对于生人必定设防,能在除夕之夜重伤踏雪的,必然是踏雪不设防之人,此事你确实需得插个水落石出。”
奚云带着任务离开太医监,天色黯淡起来,唯有大雪仍旧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