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
卫厌等侯了约莫半柱香,镇西侯便大步而来,垂帘晃动带进来冷风呼啸,继而复归平静。
“闻人道长可会下棋?”
“略懂。”
“善,便于本侯对弈一局,若是你胜本侯便留你吃茶,若是你败了好走不送。”镇西侯眼神漠然,丝毫没有对熟人的态度。
然而卫厌也并不介意,等到在棋桌拼杀一番,最终陷入两难之地后,镇西侯这才放声大笑,“有趣,有趣的很,本侯浸y棋道数十载,难得棋逢对手,来人,上茶!”
奉茶的婢女捧着茶盘侯在花厅外,一双耳朵却全神贯注听着里头对话。
她们这些驻留在府中的下人,一年半载都不见主人家回来,平日里只有拿固定月银的份儿,想要博得主人喜欢多讨些赏钱都没机会。
婢女咬了咬唇,一想到家中弟弟遇得贵人,贵人还托母亲传话。
只要她将偷听到的消息传给贵人,助贵人成事,一切荣华富贵便是唾手可得。
花厅之内。
卫厌朗声道:“侯爷,闻人此番代清河王而来,是万分诚意,我家王爷说只要侯爷愿意相助,他便可将西疆十三城尽数划归到侯爷麾下,往后侯爷便裂土封王,享无限荣光。”
婢女明白了。
那闻人道长应是清河王.信使,此番就是为了邀请镇西侯站队清河王而来。
不过侯爷是何等高傲的人,屈屈一个道长还不放在眼里,豪言‘清河王若是想要招揽,大可以自己亲至相谈。’
那道长还力辩说清河王位高权重,不便轻易出宫,却被侯爷连声驳斥‘其心不诚’。
总之里面一番高谈阔论后,双方似是有些不欢而散。
闻人道长终是退了一步,愿意回宫与清河王协商,只是眼下他还不敢狂言清河王何时拜访。
就在闻人道长拱手告辞后,婢女忙垂首入内收拾茶具。
只见案几上茶盏倾倒,有茶水横流一派狼藉。
案几边,镇西侯支着胳膊,正闭目凝思着什么。
婢女越发笃定此事可成,更是喜不自胜,当下便趁着换班时,借口回家探望生病母亲,顺便将口信传了出去。
婢女投靠的贵人,自然就是宫中长宁宫的陈安王。
陈安王得知此事,大喜过望,“好,极好,如今只要盯着勤政殿那边,等到清河王出宫防守空虚之时,便是咱们占领皇城的大好时机。”
这么想着,陈安王已是兴致大发。
抬手拿过香炉中的线香,就那么生拉硬拽过一位美人,毫不客气将线香燃着的那端戳在美人发顶。
头发烧焦,皮肉烫灼的种种味道,混着檀香化作美人痛呼。
陈安王面目狰狞,捏着美人下颌便道:“乖一点,若是连六个戒疤都承受不住,本王登基之后还怎么封赏你,嗯?”
美人泪眼朦胧,苦苦哀求,却被陈安王掐紧脖子,“晦气,再敢扰了本王的兴致,本王就将这线香插刀你的舌头上。”
等到半柱香过后,美人浑身凄惨,顶着新烫出来的六个戒疤,生不如死地被拖出去,只有陈安王放肆的笑声回**在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