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艰难地摇头,“没有,是被油到了。”
“油?”卫蓉打量着糕点,了然于心,“这些糕点都是掺了猪油做得,即便香甜但也不能这么贪吃,你且喝喝茶水缓缓,待会儿席面就上来了。”
锦屏也没有多解释,就是不由避开那浪.**的眼神,顺势白了一眼卫厌所在。
哼,要不是你卫厌,我何至于在这儿受气,要是放在我来得时代,碰到这种色狼,断子绝孙脚我都踢出去了,哪里还要忍气吞声。
锦屏擦了擦手,戳着卫蓉,“那个人,对,就是那个带着玉冠的,是谁啊?”
卫蓉抿着嘴,“……大哥。”
锦屏却对上了,“就是那个给明玕院投放野猫,还站在墙头看热闹的卫大公子?”
果然人面兽心,瞧着风度翩翩,就是不干人事。
卫蓉面色也很不好,耷拉着眉眼替自家哥哥抱屈。
锦屏喝着茶水,开始双手搓在衣袖下合掌默念:老天爷,今有卫家大公子卫忱欺负你闺女,此等人渣就该天地不容。
与此同时,正捏着酒盏遥遥对着锦屏示意的卫忱,忽然胳膊一软,酒盏脱手落下,骨碌碌从身前滑落到腰腹之间,打湿了那不可说之地。
卫忱深吸一口气,再顾不上撩妹,忙要离席去更衣。
好巧不巧,卫大爷满面红光地走来,熟稔地与众宾客寒暄,这般架势落在卫大夫人和卫忱眼里,就是玉佩已经到手,可以继任仪式。
卫忱简直龟裂,艰难地从身前酒渍处抬眼,看向身侧卫一,“打眼么?”
卫一面色纠结,“公子,您这身月白衣袍,很难不打眼。”
可卫忱已经走不了了,他只得咬牙含恨屈膝坐下,想着豁开扇子赶紧扇一扇,熟料情急之下扇子蹭到酒壶,酒壶竟也倾倒而出,咕噜噜走过酒盏开辟的路线。
汩汩而出的酒水放肆晕开,被月白衣袍贪婪吸收。
卫忱忽然神情狰狞起来。
他为了风流潇洒,便是秋时衣袍也是偏薄的衣料,眼下他甚至都能察觉到酒水贴到肌肤上的湿凉,最憋屈的是命.根子也不舒服。
喝酒是内服,可这玩意儿外敷起来,就过于刺激。
卫忱死死咬着嘴唇,两手都在桌下忙活,一手提拉起来衣裳一手打扇。
可还没忙活两下,扇子就裂开了,扇骨和扇面跟和离了似的,场面甚是滑稽。
莫说临座瞧见这一幕的男宾眼角抽抽,就是隔了不少席位的卫厌留意到,也忍不住捏紧酒盏,强忍汹涌笑意。
卫厌再看向对面,锦屏正一脸事不关己得无辜脸,却偏偏卫厌识得,这小狐狸定然是又做了‘好’事。
卫大爷正春风得意呢,一路寒暄到上座,开始追忆往昔放眼未来。
一副年会上大领导致辞的豪情万丈,末了高高举起青鸟玉佩,“卫某定会效仿先父,终生效力与卫氏基业,不负诸位厚望,不堕先祖盛名。”
有青鸟衔玉这族长印信在,便说明先族长选中了卫大爷继任,宾客们念在先族长一生操劳,并卫大夫人的举止有度下,也纷纷附和起来。
毕竟早点儿选举出族长,卫氏才能如同麻绳一般紧紧凝在一处,而不至于一盘散沙。
“新族长继任,是卫氏之幸,我等族人也定会鼎力相助族长。”
“恭迎族长!”
卫芙握紧手心,眼神扫过席间,扯了扯卫大夫人衣袖,卫大夫人神色一僵,这个不争气的长子,怎么就学着卫厌那个残废,竟没有眼力见地还坐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