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惊得说不出话来,堂堂卫氏家主印信的青鸟衔玉,竟然被砸碎了,这,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夫人莫恼,眼下最要紧的是大爷继任家主,既然真玉佩已毁,咱们做个假的岂不更能瞒天过海?”
卫大夫人那鼓囊囊的心口忽然就顺了起来,绕过来之后才恍然,“对啊,没了真的,那便是假的也是真的,我方才竟是被气得转不过弯来,这么一来咱们更省事啊。”
“夫人说的是,那黑丫头虽说莽撞,但到底做了件好事,都是夫人惠泽,这才让天意都顺着您。”茯苓乖巧揉.捏着卫大夫人肩颈,温言细语更是让人放松不已。
卫大夫人懒洋洋道:“既如此,回头把人寻到了,便提拔为二等丫鬟,赏三月月银。”
而随着黑丫头被打得半死不活逐出卫家家门,淌着漫天雨水凄惨消失后,卫大夫人也懒得理会这些,只一心一意吩咐人去打造假玉佩。
而正在清水坞里奋笔疾书,练习着三字经字帖的锦屏,听了一耳朵黑丫头无福,差点夫人赏赐就到了时,更是挠心挠肺。
三个月月银啊,那得是多少钱啊。
可怜她从来到这卫家,因着是做客的身份,虽说吃喝不愁住的也宽敞,但手里没钱啊,锦屏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继续埋头练字。
倒让一帘之隔观望着的卫芙哭笑不得。
等到锦屏揉着手腕准备回住处时,梨花出来相送。
锦屏抱着被硬塞过来的盒子,“给我的?”
梨花笑着将钥匙放在锦屏手心,“拿好了,回去再慢慢看,三姑娘说了都是你需要的,留着慢慢用。”
需要的,慢慢用?
那里面铁定不是吃得,锦屏好奇得很,好不容易捱到厢房里,迫不及待打开之后,顿时眼睛都亮了。
“哇……”
金银珠宝分门别类安置着,瞧得人双目放光。
另一边,梨花笑着伺候着书案后,正在批改锦屏字帖的卫芙。
“姑娘,奴婢多嘴,既然是表谢,为何不送绫罗衣裳,这深宅大院的,那锦屏见天都穿着婢女服制,想来衣裳更能称心吧?”
卫芙笑得意味深长,“衣裳虽好,但不如金银方便,我总有种预感,锦屏不会久留。”
若是要离开之人,便是再金贵的绫罗绸缎也只是累赘,远不如金银实用。
梨花欲言又止,“姑娘怎么知道,锦屏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便是出去又能去哪儿?”
卫芙笔尖微顿,想到在明玕院里,锦屏对着七郎抬脸相对时的熟稔,便莫名有了种二人熟识的猜测。
再说先前化蝶戏本之事,她不曾告知锦屏,那必然是七郎所为。
想来,锦屏是七郎不放心蓉儿,特地安排进来的吧?
窗外秋风裹着枯叶飞旋,卫芙若有所思,“卫家虽好,却是画地为牢,哪有外面自由自在?”
若是可以,她也想过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而不是被困在这一方庭院里,如牵丝傀儡般做着名门闺秀。
玉佩现身又被砸碎之事传了出去,很快卫家大公子卫忱就上了心,对着手下一通吩咐,“记住了,多找些那饿到眼睛发绿的野猫送去明玕院,我倒要看看我这个七弟,还能不能镇定自如!”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