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容在医馆等了一夜,不见魏玠来陪自己,等到天亮便火急火燎地赶回刺史府。
“不是叫你有任何消息都要告诉我的吗,人呢?”她揪住阿蕊的衣领,厉声问道,“一晚上死哪里偷懒去了?”
阿蕊不是不想传消息,而是不敢去。
因为姑娘听了,必定动杀气。
在刺史府里,自家姑娘不敢杀人或重罚,在医馆可就说不定了,一刀抹了脖子,扔去乱葬岗,仿佛世上从来没有她这个人存在过。
“姑娘,属下……”
贺轻容看她支支吾吾,心知不妙,“难道孟晚溪没有去找那个男人?或者去找了,但魏玠哥哥没发现?”
她听说孟晚溪见过一个外男,相谈甚欢,惹得魏玠不高兴,气恼魏玠在意孟晚溪之余,想到一个妙计。
趁着生病,她留在医馆,让魏玠陪伴在身边,孟晚溪那个小贱蹄子肯定耐不住寂寞,会去找这个施舍她“善意”的男人,魏玠再宠爱她,也绝不能容忍脑袋上扣了一顶大绿帽子。
只要抓住机会,让魏玠再看到两人卿卿我我,孟晚溪必死无疑。
阿蕊摇摇头,咬咬牙答道:“魏大人看见他俩笑语晏晏,难舍难分的样子了,脸色瞬间很可怕,带着杀气进屋的,但是没说几句话就和男的走了。属下当时不敢靠的太近,所以没听见他们说了什么,但很快魏大人回到房中,接着……”
她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
贺轻容皱眉,“接着什么了?再吞吞吐吐,我拔了你的舌头,把你卖去暗窑!”
阿蕊一哆嗦,语速飞快地把自己所听所闻全抖落出来,“魏大人与姓孟的春宵一夜,直到半个时辰前才歇下……”
“什么?!”贺轻容震惊,“魏玠他疯了吗?!”
阿蕊缩着脖子,闭紧嘴巴,不敢说的太详细。
那情动到深处时的喘息声,都羞得她难以启齿,如果一五一十地把所有动静描述出来,只怕姑娘暴怒,伤了身体。
贺轻容想发火,可是胸口隐隐作痛,大夫说如果控制不住情绪,必会危及性命。
她可不想为孟晚溪这个贱人,赔上性命。
就算多亏孟晚溪提醒,她在恶化之前发现病症,也不会感谢她。
这种事,早晚会被贺家信得过的大夫发现,哪需要她指出,不过是碰巧,然后想仗着救人一命的恩情,问她要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