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都把地理老师给气跑了,可是她还真没紧张。
她已经想好了要这么干,那她就可以承担一切的后果。
估计是也没想到看见她竟然这么气定神闲的模样,所以郝老师虽然也脸上带气的,却没当场真的跟她发作开来。
郝老师只是指着门外,“叶青鱼,江诗远,你们两个自己去跟地理老师道歉去。”
“这扇门就这么敞开着,你们走出去,也可以走回来,但是前提是,你们获得了地理老师的谅解。”
江诗远竟然不怕死地问:“老师,要是地理老师不肯原谅我们呢?”
郝老师一瞪眼,“那你们两个就在门口给我站着去!什么时候地理老师原谅你们了,你们再从这扇门走回来!”
稍后。
郝老师回办公室去了。
全班同学静悄悄地上自习。
——初秋午后的困倦全都不见,叶青鱼都能瞄着班级同学个个儿都是精神抖擞的。
她跟江诗远两个在走廊站着。
郝老师让他们两个去跟地理老师道歉,要不然就在走廊里罚站——结果他们两个共同选择了后者。
郝老师也拿他们没办法,又在气头上,这才把他们两个给扔在走廊里,暂且不搭理他们了。
午后的阳光浓艳而又悠长,照在走廊的水磨石地面上,映出氤氲的反光。
叶青鱼盯着地面,看似不知道在想什么,其实内心却是无比平静的。
她知道江诗远在歪头看她,他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地落在她的发顶。
她挠挠鼻子,“有话快说,有P快放。”
他再这么看她,她都要打喷嚏了。
江诗远收回目光,微微仰头,微笑。
“你在想什么呢?”
她翻了翻眼皮。
“我在想包子琪呢……”
江诗远:“?”
“你想他干什么?”
他说着眯起眼来,望向教室里,“他就跟你一墙之隔,你还想着他?”
她只能转头过来,狠狠瞪他一眼。
“谁说语文分儿比我高来着?好意思吗?这都听成什么了?”
江诗远眨眨眼,“是你说的。”
叶青鱼叹口气,“我说完了么,你就抢答?你们三中的老师没教过你们嘛,审题不认真,着急作答,是考试的大忌?”
他竟然浅浅一笑,“没教过啊。又或者,教过吧,却被我忘了。”
“要不,我怎么能考最后一名呢……”
叶青鱼转过脸去,无奈地忍住叹息。
“是,你们老师肯定也没教过打选择题的时候用橡皮做骰子吧?又或者真能学好概率,利用个道具也行,但是如果是为了答对也行啊,怎么会有人是为了答错才那么做的?”
走廊里好静啊,静得好像这个世界跟教室里的那个世界已经区隔开来。
那边的人影幢幢,与他们两个的并肩而立,完全不会形成任何的互相干扰。
也就是说,教室里那么多的人,可是她这一刻,已经都觉得他们好像是不存在了。
她听见他笑。
那么轻。
“包子琪到底怎么了啊?”
他还是在岔开话题,不肯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叶青鱼便也不问了。
还不到时候吧,又或者,问到了又怎么样呢?
厕所里那几个女生说的也对呀,只要他是江诗远,出生在江家这样家庭,他哪里还需要非要用自己的成绩去赢得什么?
好成绩,对于他们江家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关系到的不过只是颜面,而不是真实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