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师还特地强调一下,说其实各科老师都特别好,喜欢每一个学生,对课代表人选并没有过多的个人意见。
郝老师说着微微那么一顿,眼珠儿略微那么一转,然后说,不过毕竟还是有的老师有很高的个人选课代表的标准的。
这一点叶青鱼当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接着,郝老师就看着她的眼睛说,“青鱼,你以后就当地理课代表吧。生活委员的工作呢……就暂时交给你同桌代理吧。”
就算她能理解郝老师之前说的所有的那些话,可是她却怎么都不理解老师为何把地理课代表安排给她了。
她地理也没那么好啊。
刚开学那几天,地理小考她就没及格过几回啊。
那如果按照郝老师的意思,是地理老师选人的标准高的话——地理老师是要定个多高的标准,才能选一个小考总不及格的给他当课代表?
因为地理老师好说话?
那就逻辑矛盾了。如果地理老师好说话,那他就应该直接接受之前那几位毛遂自荐出来的课代表,不可能再重新再选个人给他当课代表去。
这位地理老师其实更符合郝老师所说的那种“标准高”的,因为他可是一个能徒手,一眼都不带看书和地图册的,就拿一根粉笔,就能在黑板上完整画出整个世界地图的狠人啊!
此外她还有另外一重不理解。
郝老师让她当地理课代表就当吧,她可以不对这事儿刨根问底了。
可是她不理解郝老师为什么要把她千辛万苦好容易得来的生活委员的职务,交给她同桌,也就是江诗远去“代理”?
全班五十个人呢,交给谁不行啊,为什么要交给江诗远啊?
只是她不好直接跟郝老师问,她觉着还是应该回来问问江诗远。
她就是直觉,郝老师把她生活委员的职务不交给别人,只交给江诗远,这里有一定有他的缘故。
那天她破天荒地第一次在上自习的时候,主动给他写纸条。
当然了,他们两个反正是同桌,所以也不用非要把纸给撕成条儿,更不用别人帮忙传递……他俩就直接再草纸本上写就行,很正大光明的那种。
她就问他:“你报了哪个职务?”
他看见她推过来的草纸本,惊讶地挑高眉毛。
然后就有一抹喜色不可抑制地漫了上来。
她都快受不了他那眼神儿了,伸手抓住草纸本,就要当场销毁了。
可是他出手更快,在她将草纸本扯回之前,已经将它给紧紧地按住了。
她扯了一把,压根儿就没扯动。
她知道她自己脸红了。
她竭力辩白,在本上狂草:“你气死我了。不想回答我是不是?”
她其实是想说,你看我干什么?你倒是看字儿啊。
只是说不出口罢了。
他终于收回了那眼神去,抓过笔来,垂下眼帘去给她写字。
看着他写字,对于叶青鱼来说,本身也是一种羞侮。
——她是女生,可是她的字却又狂又草;反倒是他一个大男生的字,比她还规矩,更多了一种骨骼清秀,飘洒灵动之美。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说:行行行,人家江家本来就是书香门第,祖上出过大学时的,所以他们家人自然从小就练字。
她就是个平民百姓,哪儿有这样的根骨。
可是他一共就写了俩字儿,白瞎她盯着看半天了。
他写的是:“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