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鱼听了便笑,“这个法子挺巧的呀!”
郑嫂子却有点失神。
叶青鱼轻轻碰了碰郑嫂子,“嫂子?你,怎么了?”
郑嫂子终是叹口气,托住叶青鱼的手肘。
“……其实你也不小了,我觉着你好像看出来了,我们从南方回来,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叶青鱼的心便随之一沉。
她垂下头去,“嫂子你和我军哥……在南方的时候,挺不容易的吧?”
郑嫂子苦笑,“是啊,不容易。何止不容易,我们是赔光了。连我们结婚攒下来买新房的钱,都赔进去了!”
她苦笑着环视这栋筒子楼。
“要不然,我们又怎么会搬回这儿来呢?好歹,我们也算新婚呐。”
郑嫂子眼角有泪,她忙抬手抹去,“那买新房子的钱里,也有我爸妈的一半。可是我直到现在都没敢告诉他们,我现在住的,其实是一栋快要掉渣的筒子楼里!”
饶是叶青鱼,饶是她还有27岁的记忆,可是乍然遇到郑嫂子这样的话题,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才好。
所以她还是选择沉默。
郑嫂子看着叶青鱼乐,“其实……上次你一语点破那是啃的鸡,我就觉得你其实是看出郑国军的心思来了。”
“他啊,他明明已经赔光了底牌,不得不搬回这老筒子楼里来了,可是他却还是不甘心,他还是忘不了从前在南方的日子。”
“可是南方的其他东西他都买不起,他就还拿啃的鸡和可乐说事儿。”
郑嫂子凝视叶青鱼,“好几个月了,他拿回来的工资都少了几十块钱。我问他,他说零花了,要不然就是请同事吃饭了。”
“他当我不知道……可是我其实都清楚,他是花了这些钱,让人到南方给他往回捎这些吃的、喝的去了!”
叶青鱼也张了张嘴。
怪不得他问郑哥哥,可是那郑哥哥却一问三不知,完全一副不想告诉她哪个店里有卖的似的。
而且那天她想问的时候,就是遇见了郑哥哥眼神的阻止……郑哥哥并不想让她在郑嫂子面前提起这些,以免郑嫂子起疑。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叶青鱼就算明白郑国军的动机,她也不能在郑嫂子面前说得太直白呀。
所以她就继续遮掩:“……对于哥和嫂子来说,在南方的那段日子有苦却也更有甜吧、所以郑哥哥才忘不了,才会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买这些吃的喝的,是最接近生活的东西回来给嫂子你品尝呀!”
郑嫂子手指尖攥紧了叶青鱼之前想拍碎的栏杆。
叶青鱼看着,顿生“之前多亏我没给真拍碎”之感来。
——这时候的筒子楼老得掉渣儿,这时候的郑嫂子也有点脆弱得叫人心疼。
“叶儿,不瞒你说,其实我见他买这些东西回来,我面上虽然是笑着的,可是事实上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些!”
叶青鱼也有些意外怔怔看着郑嫂子。
“嫂子,这是怎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