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鱼虽然也好奇江诗远想说什么。
可是叶青鱼却还是先想了想任嵩。
如果她是任嵩的话,她绝对不让江诗远这么容易就再说一遍。
——她直觉这里一动有鬼。
更何况她刚刚是旁观者的身份,就在他们两个旁边儿呢,她因为紧张,可是全神贯注、两只耳朵都支棱起来听得那叫一个仔细。
她都没听见江诗远说过究竟赌什么。
她才不信江诗远忘了说,毕竟他是提议要打赌的那个。
她自己在江诗远面前爷承担过这样的角色——但凡主动提出要打赌的人,一定都预先在这个提议里埋下了伏笔,就设计好了等对方跳呢。
那他自己怎么会忘了初衷和目的是什么?
可既然他是真的没说,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刚刚故意没说的。
他是要选一个更合适的时间和地点,而不是方才在外头,一个人都没有的场合。
她刚刚虽然在场,可是她的立场毕竟是跟江诗远站在一起的,所以他如果要是刚才说了,那都没有旁证。
可是眼前,却不一样了。瞧这一球场,全都是活生生的证人啊!
如果不是隔着远,她都想悄悄捅捅任嵩,问问他是真的确定了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防备地,听江诗远公开赌注?
那到时候他可完全被动,连再更改的机会都不会有了哟。
当然了,叶青鱼这就只是动动心思,捅捅任嵩的事儿也只是脑补,绝不会真正发生的。
江诗远跟任嵩之间,就算这个江诗远可能跟上辈子的不是一个人,她又怎么会跟任嵩一伙儿去哟?
所以,等她脑筋动了一圈儿之后,她还是好整以暇地听见了江诗远不慌不忙的宣告。
“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了么,三局两胜制,如果我再砸中你的球,那你以后就再也不在这个球场上出现了。”
整个球场中,忽然静了那么几秒。
尤其是任嵩的队友,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虽说他们的球队还不是专业队吧,所以对训练的档次要求还没那么高,但是毕竟这个场馆是柳城最好的场子啊。
许多专业球队都过来训练,所以他们这些学生校队就也爱赶在寒暑假什么的到这边来训练,为的就是说不定有机会跟人家专业的队伍学到点干货;甚至于,还可能跟人家专业队打个热身赛,过过招什么的。
所以对于他们这些体育生来说,能在这个场子打球,也算得上是一件身份的象征,是面子上有光的事儿。
那如果任嵩连这个场子都不能来了,那他是不是太丢面子了?
尤其以后他们再被别人打比赛,对手还不得揪着任嵩这个小辫子没完啊?那丢份儿的就更不止是任嵩一个人,甚至还要把他们全队的面子都赔进去。
“任哥,不能答应他……”有个小子就忍不住压低声音,凑近任嵩的耳根子嘀咕。
人家本来是好心,可是忠言一向都是逆耳,尤其是对于任嵩这种自尊心爆棚,关键是自尊心就在刚刚还被人家踏在地板上摩擦过的人来说。
所以任嵩就一立眼睛,“为什么不能答应?”
他挨个扫视过这几个队友,“怎么着,这还没正式比呢,你们就先押定了我会输?”
他觉着可笑,于是他真的都笑起来了,他回手一指江诗远,“你们难道没看见,他根本是半残?你们竟然还担心我赢不了一个半残?”
任嵩的几个队友在任嵩的逼问之下,有点儿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