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拄拐了嘛,而且还是双拐,那就应该是韧带有伤了。
郑国军笑笑说,“这种伤吧,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叶青鱼没听懂,不过却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说大的话,能大成什么样儿呢?难道还真要截肢啊?”
郑国军都吓了一跳,看着叶青鱼那认真的表情,忍不住大笑,“怎么会呢!”
“我说这伤说大也大,说的是心理上的。我带过的学生里,有的还是体特生呢,就因为把韧带伤了,结果后来好几年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从生理上来说,其实他的伤早就好了;可是因为这个学生怕疼,心理有点脆弱,所以他就总是不敢在原来那受伤的地方使劲儿,就更不敢正常加大运动量康复……所以这伤啊,最终就在他心里留下后遗症了。伤本身是不重,可是后遗症却后患无穷了。”
叶青鱼听得心下颇有些惴惴的。
“……可是哥你这学生不是体特生吗?体特生,不是更应该坚强吗?怎么还就因为怕疼,就宁肯瘸了好几年啊?”
郑国军叹口气,“你都是中考过的人了,难道还不明白么,现在多少体特生是真心想练体育的?不过都是有钱人家孩子,想多条门路考学加分用的罢了。”
“所以这些大少爷们啊,空扛着体特生的幌子,其实训练起来比你们小姑娘都娇气。”
有钱人家的。
少爷。
叶青鱼的心便沉了下去:完了,这两样儿,江诗远都占。
更何况他还不是体特生呢。
那是不是,这家伙还真会落个后遗症,跟郑哥哥说的那学生似的,明明没什么事儿,却活活瘸出去好几年啊?
“那,郑哥哥,你后来有没有帮你那个学生克服心理的障碍呢?”叶青鱼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赶紧捉住郑国军的手肘。
郑国军叹口气,“办法我当然是有的,可是当时我那个学生他不肯让我帮。”
“其实办法也很简单,只要医生那边确认了他从生理上已经好了的话,就只需要有个人稍微狠一点,逼一逼他,把他从那层自我保护的壳子里撵出去,他自然就能好了。”
叶青鱼仰首:“得狠一点?”
郑国军点头,“没错,得狠一点。”
“但是狠也得有个前提,那就是他肯听你的,而你能拿伏得住他。”
叶青鱼回到自己家,没心情冲凉,先坐在写字台前发呆。
……其实江诗远身边,能狠得下来的人多了去了吧?
比方说头一号大狠人,就是他妈冯婉茹啊!
这世上,有几个人狠的过冯婉茹啊?
接下来再说,还有他们江家人呢。
他们江家规矩严,从他们家能将冯婉茹都治得服服帖帖的,就能瞧得出来。那江家人一定有法子盯着江诗远按时复健去啊。
最不济还有那金司机呢。
既然是从小就跟着江诗远的,那金司机和他的情分一定老深厚了,到时候金司机拿出来那如影随形的劲儿来,想必江诗远想偷懒也做不到呢……
总之,他身边那么多人呢。
她这是在这儿跟着瞎担心什么呢?
最后她想了想,还是给老叶打了个call机,让老叶把她从郑国军那听来的专业意见转告给冯婉茹。
她能帮他的就到这儿了,其余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