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哲又是一阵苦笑，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好吧，我说……我全招……”

他似乎平静了下来，眼神中透露着绝望，缓缓起身叙述着。

原来沈夜辰被派驻守上里之后就一直不满燕帝的处置，暗自招兵买马，培植杀手和党羽，就盼着有朝一日能重新回到燕京，找沈夜衡复仇。

又借着太子大婚的时机，以辅佐太子为条件，拉拢皇后，让她助自己回京。

皇后逐渐感受到燕帝对沈夜衡夫妇的喜爱和重用，生怕太子的地位受到威胁，便于沈夜辰达成了协议，助他重回燕京。

她以为沈夜辰断了左臂，便会有自知之明，不会争夺至尊之位，对他很放心，可是他把沈夜辰想的太简单了，那哪是羊，那是一头恶狼。

但是对于皇后而言，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帮手，他要保住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就得利用好沈夜辰这把利剑。

她知道沈夜辰对沈夜衡有心结，便让人在十王府散播这些年惠妃受淑妃打压欺负的消息，暗中挑拨，这才惹得沈夜辰三番五次对他下死手。

听到赵哲的叙述，众人都低头不敢言语。李书全虽然倍感震惊，但以他的性格自然是不会放过一个真相，哪怕对方是身份贵重的皇子。

沈夜衡则没有一丝惊讶，面不改色的听着他的叙述。

“那十殿下就全都信了吗？”

事关皇子，兹事体大，李书全也不敢马虎，尽量问得详细。

“殿下和四殿下本就有过节，不是他相不相信的问题，是他愿不愿意相信的问题，再说了，淑妃娘娘一向……一向跋扈，我猜殿下是真的信了。”

赵哲缓缓叙述，说到淑妃时，悄悄看了一眼沈夜衡的脸色。

起初沈夜辰回京之时，并没想要沈夜衡的命，他只是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想逼燕帝给他一个说法，也想把沈夜衡赶出京城，尝尝他受的苦。

沈夜辰失了左臂之后，本来就性格变得偏激，经皇后这么一挑唆，自然是再也坐不住了，便有了之后的种种刺杀。

天子脚下他不方便让府中的杀手动手，派人四处暗中打探，得知金坡不仅暗中私自贩卖军火，还是赏金杀手的牵线人，便想与他交易。

久久找不到金坡本人，多方暗查才知道他被阿鲁巴等人杀害，他便只能与阿鲁巴等杀手组织直接交易。

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私心，这些杀手完成任务之后自然也留不得，没有牵线人，反而让他可以以违背规矩为由，方便事后除掉他们。

西街灯会时，沈夜辰便让赵哲找了几名闹事的，搅乱灯会，又让阿七埋好了火雷，想以暴匪作乱之名，除掉沈夜衡，又派人到四王府报信，想惊了乔岑瑶的胎。

哪知沈夜衡死里逃生，行动失败，沈夜辰大怒，又想继续利用阿鲁巴等人，暂时留了他们的性命，直到除去沈夜衡再借口除掉他们。

结果第二次行动也失败了，沈夜辰怕事情闹大，下令追杀他们。

“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赵哲说完，仿佛一脸轻松。

“那你们杀阿鲁巴用的狼毒草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