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兮哭的快要喘不上气来,心脏也快要炸裂来开,紧闭着眼睛,眼泪仍旧不停的往下流,却松开了牙齿,唇瓣没离开,而是蹭了蹭,随即轻轻的亲了一口,想起什么又松开。
“所以你之前才坚持去楼下客房洗澡,而不是直接用卧室里的浴室?”
席慕宸喉结翻动了一下,“恩。”
“为什么要瞒着我?”
其实有很多细节都能发现。
比如席慕宸以前洗完澡之后总是穿浴袍或者其它轻便的衣服。而现在只要和她在一起,不是西装革履就是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甚至两个人亲密的时候,他都是穿着衣服的,只不过都被她刻意忽略了。
席慕宸眼脸微阖,唇若有似无的贴上去,“不想你担心。”
他本来是想等身上的伤痊愈之后再说的,现在只能说是意料之外。
“我一点也不担心,哪天你要是真出事了,我就随便找个地方把你埋了,带着元宝转身离开,连眼泪都不会为你掉一滴。”
“不用埋。”席慕宸眸子清冷深沉,仿佛整个世界只倒映着她一个人,声音磁性而低沉,“怕你累。”
顿了顿,“也别哭,我会心疼。”
陆婉兮本来已经不哭了,因为他这一句话,瞬间泪崩。
门外传来叩叩声,简易的声音很不合时宜的响起:“席总,公司高层都到齐了,秘书处那边打电话过来问,您什么时候可以过去?”
“马上。”
马上的意思就是不用再往后推迟了。
谢天谢地。
简易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其实如果不是今天的会议过于重要,他还是挺想席慕宸多休息的,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捡回来一条命,又因为长时间的连续熬夜加班,昨天在公司都咳出了血。
但现在席氏和白氏联手,局势本来就不容乐观,现在努力了一个月,正是紧要关头,更是不能掉以轻心。
简易没等多久,卧室的门就开了。
席慕宸换了一身稳重的铁灰色西装,很趁他的气质,禁欲而优雅,腰线和肩部线条都内敛而不是考究,犹如一件随时可以放进展览馆里的尊贵的展览品。
他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小女人,清冷的眸底满是不舍,“我把简易留给你,等会让他送你过去。”
“不用了,让简易跟着你。”
陆婉兮将那只给席慕宸换药的手握成拳背在身后,指节处绷得发白,他现在太忙了,简易在他身边发挥的作用更大一些。
她本来想说等会收拾完自己开车过去,怕席慕宸不同意,改口道:“等会伊一姐过来接我。”
“好。”
席慕宸看着陆婉兮,缓缓的朝着她的唇瓣靠近,呼吸相闻,只要他再往前一下,就能亲到。
陆婉兮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默许一般闭上了眼睛。
男人冰冷的眸底闪过一抹温柔,微凉的唇克制的落在她的额头,哑声道:“等这件事结束,我就把所有事都告诉你。”
陆婉兮睁开眼睛,眸光颤动了一下,“恩。”
“我走了。”
“好。”
陆婉兮目送席慕宸下楼,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抹身影,鼻子一酸,连忙仰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藏在身后的那只给他上药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