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形无声的痛,在薄应岑的心肺之间流窜,他爱过,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感觉。
泪眼模糊了他的视线,医生来了也劝不动他,分不开他紧抱着瘦小身份的白以桃。
“薄总,您这么做会耽误我们的治疗时间。”
“您夫人现在情况危急,最好还是请您先出去,方便我们进行施救。”
薄应岑猩红的眼,灌满了泪,他在她苍白的唇上,印了一口,松开了手。
“她要是有任何闪失,你们都要陪葬!”
医生吓得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保证能万无一失。
尤其,白以桃这情况完全就是丧失了活下去的毅力。
他们虽然是医生,救死扶伤,可怎么也救不了一心求死的病人。
面对薄应岑下的死命令,医生哪怕束手无策,都必须要死马当活马医。
游艇甲板上,薄应岑迎着风,猎猎风声划过脸,像锋刀往他心脏上扎,一刀又一刀。
每一次跳动,心脏汩汩涌出来的血,都捂不住。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失魂落魄,舍不得失去她。
明明就对她从未有过爱。
遇见的一瞬,他不过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在她的身上发现了阿蔡的性子。
固执,倔强,不肯认输。
牵她的手,亲她的唇,强取豪夺拥有她。
不过是,为了补偿他的阿蔡。
薄应岑抽出一根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呛得他双眼通红。
烟圈吐出,缭绕着他,迷离了视线。
关桃,这个女人,似乎已经在他心底扎根了。
他不去想,脑海都会不由自主想到,那张孱弱又濒临死亡的脸。
她刚刚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可她是这件事的主谋!
她说过不会给他生孩子的那些话,都在他耳边一遍遍响起来。
痛如海水,无边无际泛滥成灾。
他都不曾介意她的那三个孩子,而她却不肯为他留着这么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薄应岑薄情的唇,扬起的那抹笑容讽刺又心寒。
他做了这么多,或许到头来都只是一场独角戏。
没能动容她,他在感动自己罢了。
宋叙赫过来的时候,看到薄应岑脚边十几个烟头,一副失魂落魄又颓唐的样子,冷笑出声。
“不就是一个孩子吗?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贪恋一枝花?”
宋叙赫轻狂放浪的口吻,在试图劝劝那仿佛要走火入魔的薄应岑。
距离上一次见到,都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蔡知婉嫁给了傅家那老不死的,薄应岑差点没真刀真枪闯进去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