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我生孩子的女人,不差她一个,多了去了,她生不了,不代表我的其他女人也生不了!”
傅呈远还在一副置之度外的样子,他像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狂徒。
刚在客厅里的紧张焦虑就像面具,现在完全撕下来了,傅呈远也不想再继续装了。
“我好意提醒,傅总若是不在意,那请好自为之吧。”白以桃说完就出来了。
和薄应岑擦肩而过,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冷冷的语气,“你知道什么?”
“和病人家属的谈话,第三个人无需知晓吧?”
白以桃掰开他一根根的手指,又被他抓紧了。
“我有权利知道,别隐瞒!”薄应岑把字咬得很重。
“你先把手机还我。”
“手机我给你许姨了,你跟她去拿。”
“如同家庭医生说的,傅夫人是低血糖还有饮食不规律。”
“仅此而已?”
“不然呢?你还想知道些什么?”白以桃一句反问。
薄应岑一时缄默不言。
他如今也是个局外人。
傅呈远回到客厅时,蔡知婉已经清醒了,在喝一些热粥,暖胃。
傅呈远见到薄应岑客气几句,便带蔡知婉打道回府。
小宴会还在继续,酒杯交错,酒香四溢,掺杂着花香。
薄应岑已经完全没有了兴致。
他走到了花棚,抬手轻轻触摸着一朵蔷薇花,带着些许夜露,凉意传遍身体。
“薄少爷,你倘若还想知道珍珠小姐的身体情况,我可以全部告诉你。”
白以桃跟他一路了,他早就该发现了,此时却已然没有了心思顾及她的存在。
“你说了,又如何?我能为她做什么,她又会接受多少?”
几分带着颓丧的语气,像失了心爱玩具的小孩,无能为力去挽回,只能默默选择接受一切。
白以桃看不清楚薄应岑的脸,她猜想此刻他是不是在内疚。
明明可以保护她,却只能无动于衷。
“我知道你不想我多管闲事,但我想管。”白以桃有信心,“傅总,还会来找我的,关于珍珠小姐的身体调养之事。”
“虽然我不知道全部……”后续的话,白以桃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薄应岑打断了。
“不知道全部就不要妄加猜测,很多事情,你并不懂!”
从四年前那一夜开始,他注定了要失去她。
无意义的事,他做了太多,挽回了太多次,他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我没有资格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了。她已经不需要我了。”
薄应岑平铺直述,他的阿蔡,有事从来都瞒不了他的眼睛。
哪怕只是细微的拒绝,他都能很敏感的察觉到。
薄应岑在浓墨夜色中自舔伤口。
悲伤如同夜风,凉而不侵骨寒。
此时,安静席卷而来。
“把手伸过来。”薄应岑冷冰冰的口吻。
白以桃疑惑地望过去,他缓步而来,把她的手抬起来,冰凉的触感。
一个金属质地的手链,戴在她的手腕上。
“她不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