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让本有些生气的韩冬落,竟生生的被她们气笑了。
尤其是韩月喜,本就瑟缩着站在后边,一见她笑成这个样子,竟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韩冬落抬脚,挡住了想要上前嘘寒问暖的杨艳,秀眉微挑,警惕意味十足。
“我说,你们母女不是已经抛弃我们离开了吗?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韩冬落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更不会因为一时心软,而对别人产生笑脸相迎。
尤其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杨艳母女,分明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要再在她这里赢得信任,那还是下辈子吧。
关于这一点,这段时间跟她朝夕相处一段时间的韩月喜,自是有了这个自知之明。
但是杨艳却还是觉得,韩冬落还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懦弱小姐。
所以让她看见韩冬落对她拒之千里之外后,竟绕过她的脚,转而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冬落,你看你娘亲去世了,老爷吧,虽然有些好转,但是每天也只能醒一个时辰,那我们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啊,我跟你妹妹商量过了,要去你店里帮……”
“什么?!”韩冬落抽回了手,睁大眼睛看着她,“你把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
杨艳被她的厉色吓了一跳,片刻后又道:“娘是说啊,你这不是受伤了吗,你的火锅店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贺喜楼吧,你说,没个自己人在哪行啊,你小,你不懂,还得是我去替你看看。”
“呵呵。”韩冬落不由冷笑一声,缓缓站起来,冷眼看着她的眼睛。
“首先,你不是我娘,我们顶多算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过客。”说着,韩冬落步步紧逼,将她逼到了死角,“其次,我的店就只是我的,你要是敢跨进去一步,小心我打掉你的牙!”
说完这话,也没等她回应,韩冬落快速的朝韩庭礼的房间走去。
几步下来,安茯就快要跟不上她的步伐了。
“小姐!”她小跑着才追了上来,一脸担忧的拉住了她的手,“你慢点啊,小心别抻道背上的伤口。”
“我没事。”说话间,韩冬落的步伐竟又更快了一些,“我爹醒了?”
安茯点了点头,“昨天你醒来是老爷已经睡了,我刚刚在你吃完早饭后,就要说的,谁知,她们竟来了。”
原来在近几天,韩庭礼竟每天能醒上一个时辰,虽然气息还是有些弱,但怎么说,人算是没事了。
而且虽然已经躺了很久,但他头脑依然清楚,也渐渐的接受了失去爱妻和爱子的痛苦。
当韩冬落开门时,看见的就是这幕。
只见韩庭礼像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者,满头白发,一脸沧桑的看着窗外泛黄的落叶。
许是在内心深处,她已经跟原主融为一体,只这样一个简单的画面,却是像一根沾了醋的针,戳的她一个鼻酸,便哭了出来。
韩冬落伏在韩庭礼的床边,哭的泣不成声,看上去就像是离家很久的人,终于找到了心灵归处,就连安茯跟童叔也都红了眼眶。
此时的韩庭礼还是有些虚弱,甚至连脚都不能下地行走,四肢也有些退化。
但见到自己的女儿,他还是动容又颤抖的伸手轻抚着她的胳膊,声音虚弱的道:“我没事,爹爹没事,你别哭了。”
听见他的声音这么虚弱,韩冬落一个没忍住,竟又哭了出来,而且比刚刚的声音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