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落并不是一个不知所谓而只顾着展示善良的人,但是她并不认为能够随意跟洛代尘讨论杀人的事。
对她来说,那是人性的黑暗面,而面前这个男人,跟自己还没有那么熟。
看她愣住,洛代尘还以为是自己说了这事之后,吓到她了。
于是他收了眸中的一闪而过的嗜血,调转脚尖,继续朝回廊尽头走去,声音掺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早点睡。”
韩冬落轻笑一声,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角,问了一句听起来莫名的话,“你的地位应该是比较高的,那如果我把她们都杀了,你能帮我兜着吗?”
闻声,洛代尘脚步一顿,口气随意,“你是第一个这样问我的人。”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韩冬落。
不过,这事她也没有多想,至于人,她也不敢乱杀,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离开,不能把人命这样的烂摊子扔到原主,那样温柔又可怜的人身上。
转天一早,她收拾完自己,就去看韩侍郎,毕竟她医术不精,大多是用来处理外伤,所以在面对他时,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安茯,韩侍……,那个我爹的病就这么难治吗?”韩冬落看着植物人一样的韩侍郎,心里有止不住的酸涩,“我为什么感觉他的面色其实还行呢。”
“几个月前老爷还生龙活虎的,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因为夫人和少爷的事情吧。”
安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许是怕提起韩冬落的伤心事,甚至不停的在看她的脸色。
不过,此时韩冬落的心思却完全放在了韩侍郎的病情上。
按理说,这个年代的药材都十分的纯净和浓烈,不会掺一些其他的杂质,究竟是为什么,躺了这么久,还不见好呢?
“那,中间都有什么人来跟我爹看过病啊?中间我爹就从来都没有醒来过?”
“这个其实我们也不清楚。”安茯实事求是的说道:“因为之前的时候,老爷的事情全部都是二夫人在负责,听说好像找了两三个老郎中,之后就按照方子抓药,没再看过郎中。”
“是吗?”听闻这话,韩冬落心生疑窦,总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于是她便让安茯去找来了前几天用的药方子,便随便转进了京都的一家药房。
许是这个时代并没有那么多病人,又或者这里医术并不好,郎中坐在那里一直在打瞌睡,就连把他手上的算盘拿走,想必他都不会发现。
韩冬落直接上前,把药方子拍到了桌子上,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你好,我要看病!”
正在打瞌睡的郎中被她这么一吓,直接从梦中惊醒,整个人一抖,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面上也生出了一丝愠色。
“诶?”韩冬落见他态度不好,也是感觉十分有趣,便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并不珍惜我这个客人啊。”
“哼!”老郎中瞪了她一眼,便拿起了桌上的药方子,眯着眼睛看了起来,“叫我章神医。”
“……”韩冬落哑然,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介绍自己。
几秒过后,章神医的面色逐渐变得严肃,最后又演变成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