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
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我看着顾晔承的眼睛,再次重复:“让我去见见她。”
顾晔承不赞成:“没必要,她见你无非是想用院长的身份,给你施压和求情罢了。”
“我有些话想问她,让我去吧。”
“不行,林秀月远比我们想的狡猾,她可能会故意说一些话刺激你,来达到某种目的。”
“放心吧,我不会上当的。”
在我的坚持下,顾晔承最终调转了车头。
刑事案件在开庭前,受害者家属是不允许见嫌疑人的,所以我是以律师助理的身份去见的林秀月。
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我一度想冲上去呼她几巴掌,把女儿遭受到的伤害加倍奉还于她,可忌于场合,我只能把愤怒的情绪往肚里吞,然后坐到她面前,愤愤地看着她。
而林秀月,她没任何愧色和后悔之意,还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我意识到她是想激怒我,但我还是紧咬着牙没开口说话。
是她想见我的,我先开口在气势上就输了。
最终,还是她先沉不住气,她轻勾唇角:“阮离,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阮’这个姓氏吗?”
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也就懒得猜,只不动声色地继续看她。
她见我不说话,就自顾自的道:“因为我妈姓阮。”
我再也忍不住开口了:“林秀月,你有话直说,别和我扯有的没的。”
“我没有扯,毕竟你的姓氏,在整个福利院里是独一份。”
我厌恶反击:“一个姓氏而已,也不是你妈独有的,若你是想用姓氏打感情牌,求我宽恕你,那我只会告诉你,你这样的人只适合下地狱!”
我说完就起身想走,觉得和这种人无话可说,可走到门边时她竟然笑了。
一种很挑衅的笑。
我把手掌握成拳,慢慢转过头:“林秀月,希望等你被关进暗无天日的牢房时,还能笑得畅快。”
她笑容不减:“阮离,我是在笑你,你不是一直想找你的亲生父母吗?”
我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头皮突然像有电流闪过一般发麻:“什么意思?”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句话,你肯定听过的。”
她像是什么都说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我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问出口,脑袋乱成一团。
她好像在说她知道我父母是谁,更像是在说,她说我的母……
不!
不可能!
没有母亲会把自己的孩子丢弃,再收养回孤儿院百般虐待!
可我刚说服自己,她就说:“我就是你一直苦寻的亲生母亲,你可能会无法理解和接受,但你可以拿我的头发去做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