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明薅着他的衣领将人半拽起来:“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帮我了?”
沈骗子唇角淌血,嘿嘿一笑:“我就不告诉你。”
裴渊明双手捏的骨指咯吱响,神情愤怒,眼底悲伤,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的一句话:“沈丘,我娘死在联军手里,我父亲我家祖祖辈辈都死在那边战场上,邪教和突厥有勾结,你和他们有来往,你是他们邪教中的人!沈丘,你这是在诛我的心呀!”
李文花头一次看见裴渊明气成这副样子,如黄河波涛汹涌,她却没法劝解,想起杨氏,眼睛还有些发酸。
沈骗子突然间有些慌了:“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
裴渊明已经听不进去了,将他甩在地上,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的砸了下去,拳头碰撞身体发出动静闷响,伴随着声声质问:“我娘对你不好吗?联军用火雷攻城跟你有没有关系?!”
李文花眼见着鲜血横流,赶紧上前一把抱住裴渊明的腰,死死地拖拽:“裴大人,我也生气,我也难过,但他既然说事情跟咱们想的不一样,那咱们听他说一说吧,就是死刑犯也能在死之前说上两句话。”
李文花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裴渊明拽了下来。
裴渊明反手搂住她,呜咽着竟然哭了起来。
一个鲜血吐的满身都是,一个眼泪洒满衣襟,李文花一时都不知这两个男人谁更惨。
她只能抱着这个,看着那个,颇有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沈骗子被揍的神志不清,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浊气,慢慢地说:“我自幼被我师尊收养,师尊只收三个弟子,春、夏、秋。”
李文花:“没有冬。”
沈骗子:“师尊说,夏虫不可以语冰。”
李文花皱着脸:“你师尊是蚂蚱成精吗?”
沈骗子被揍的鼻青脸肿,还有心情来解自己的疑虑,问:“什么典故?”
李文花:“传说,孔子的弟子遇见绿衣人,绿衣人问一年有几季。弟子说四季,而对方却说只有三季。弟子便与那人理论,孔子出来见状说一年只有三季。
待人走之后,弟子问孔子:一年有四季为什么说只有三季?
孔子说:你没看见那个人吗?他是只蚱蜢,他是没有见过冬天的。”
沈骗子笑了:“有点意思,师尊总说,我们还没有见识到另一个季节。”
李文花嫌恶:“这是邪教给人洗脑的手段吗?”
沈骗子叹了口气:“也说不上是邪教,因为我师尊是国师,他干的事,皇帝一定有所耳闻,默认,甚至于支持,所以这可能算得上是国教。”
本来这个阎罗王的邪教是和突厥勾结的,听他所言,居然又和大秦朝廷扯上了关系。
李文花不敢置信:“这不对劲,王鹏赫和联军勾结攻城,还要杀秦国大将,这分明是叛国之举,他自己都认为自己在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