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业一个月,有一家小店老板因为无法开店还不上债款绝望下自杀。
李文苗听到消息,回来就很忧心忡忡,怕姐姐想不开也上吊自杀。
她见过很多人死,病死如娘,窒息死如叔叔,上吊死如娟姨,死真的太容易了。
“姐姐,咱们家的钱还够花吗?”
“够花,钱这种事情不用小孩子担心。”
李文花还没被逼到自杀那份上,但一家这么多张嘴,天天米粮就不少吃,加上菜肉,以及店铺虽然关了,但伙计还要吃饭要发月钱,零零总总的往下一减,手头的钱支撑不出仨月。
眼看着钱见底了,李文花愁的嘴上起泡,最后想了个主意,把破院儿里从前赵三一家的住所租出去。
破院儿有三个屋,当属空的那个屋子大,往出租个一两年也是钱呢。
还真有人上门要租房子。
那是个脂粉气儿很浓的三十多岁的女人,衣着粗布,但是染了鲜亮的颜色,上深浅红,下着大绿。
她眼角都是皱纹,生的老气,但五官生得不错,眉毛细细的描过,翠色如苍山上的松树,眼珠子滴溜溜转着,鼻翼上面附着一层薄粉,用帕子压了压粉,说:“你那个屋一年五千文钱,能不能再便宜一点?”
李文花:“不能,而且除了五千文钱,你要给我三千文钱的押金,明年房子好好的,我就给你们退钱。”
她看这个女子,出于人际气场上感受到了不舒服,所以不太想租,索性提高了押金的价格,让人知难而退。
谁知这女子左右看看,一咬牙就答应了下来,当场拿出钱要签合同:“这房子我租了。”
八千文钱,够发伙计工资,一家子吃两个月了。
人穷志短,李文花这么一心动,就把合同给签了。
那女人说:“我排行老四,是个女儿,家里随口这么一叫姚四娘,这就是我名儿了。你直接唤我四娘就成,往后大家要长住,我先给你福个身,有什么冲突的地方,我给你赔不是。”
她姿态摆的低,声音很细,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有一种娇滴滴的感觉。
李文花猜她可能曾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侍妾,年老色衰被赶出来了。
李文花想着她这么大年岁还要四处租房子住不容易,又是自个的租客,于是也和颜悦色地说:“现在这世道都不容易,遇见了是缘分。”
合同签完,那屋里陆续搬进来了好些女子,大多三十来岁年近四旬,在那屋里一通收拾,敲敲打打,就这么住了进来。
女人总共有六个,衣着打扮挺干净,有一个唤作云彩,格外喜欢孩子,吴二郎和李文苗衣服破了,她还拿了针线给补成了一朵花,绣工精湛。
李文苗嘴巴甜,哄的云彩答应给她做身衣裳。
起先这几天破院里的人相处不错,早上见面还能打招呼。
后来李文花就发现不对劲了。
姚四娘他们那屋总进进出出一些男人,也都是穿着粗衣麻布的平头百姓,有时候半夜三更都来敲门,扰的其他两户不得安静。
吴桂懵懵懂懂不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