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莹过来，说是拿鸡腿连着鸡肉扯下好大一块，分给两个小姐妹。

两个孩子不知道多久没有吃到鸡肉了，狼吞虎咽吃的那叫一个香。

楚莹忍不住道，“慢点吃，这还有呢。”

她看着犹如饿虎扑食的两个人，莫名想起哥哥说过的话：“你一定要对娘好，没有娘咱俩就会饿死街头。”

楚莹扭头看着安宁，眼睛里突然就湿润了。

李老伯一看这情形，“哎呀，是不是把小小姐的东西都给吃了。”

安宁摇头，“我那孩子是看她俩可怜。”

李老伯点了点头，“没娘的孩子怎不可怜。”

他这会儿也不提什么房子不房子了，说，“一家人在一起，喝凉水都是甜的。老汉我现在想想，真有些后悔，不该让孩子出去。”

秦玖：“您能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形吗？”

李老伯道：“那是三年前，县里有人敲锣打鼓的到村上来，说是县城里招了不少的商，急需人手来村上招工。这老少爷们就围着家里的几块地，去了交租的年景不好都吃不上饭。里长听着心活，首先让他的儿子报了名，接着是我家的俩孩子，还有东临西舍都去了。最后他们还说要女人，我家儿媳妇便也跟着去了。结果这一走就是三年，真是让人望眼欲穿。”

安宁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最后问了句，“里长家的儿子也三年没回吗？”

李老伯道：“那孩子别看是咱庄家院里长大的，可不如咱们的孩子能干。平日里就是个混混，听说干活当天就被剔除去了，最后是他爹托关系，给师爷做了长随。”

秦玖和安宁又是默默的对视，两个人感受到了一些不好的苗头，只是面对焦灼的老人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一个人在等待着希望，在一切没有确定的时候，多说无益；也没有再多问什么，老人虽然老但是不傻，他们是过路的人，打听多了让人起疑，更容易打草惊了那看不到的“蛇”。

夜晚很快来临，对于天黑就睡觉的农家来说，爷孙三个早早的就困了。

安宁道：“老伯，家里有木桶吗？能洗澡的那种。”

李老伯道：“有一个，好长时间没用了。”

他到屋里给拿了出来，“这个的刷刷才能用。”

秦玖知道她的意图，她们每过一个县或者是城都会洗澡，眼下是看那两个小女孩子太脏了，借故着给自家孩子洗澡，也是给那小姐妹洗洗。

两个孩子很是勤快，也许是吃到了鸡腿特别的高兴，一个抱柴一个刷锅，姐我看着水缸里的水没多少了，这才停了手。

李老伯道：“我去给打水。”

秦玖连忙站起来，“天快黑了您不得眼，您跟着我去一趟就行，我来打水。”

秦玖和李老伯拿着水桶走了之后，安宁把小姐妹叫过来，对她们说，“一会儿给你们洗澡好不好？”

两个小孩子一下子红了脸，大一点的羞怯怯的说，“我们都好久没洗澡了。爷爷说他是男人不方便给我们洗澡，我俩也不会洗。”

小孩子没有人引导，也很难有卫生方面的意识，毕竟生活状态就在这儿。

安宁道：“那阿姨给你们洗，我们都是女生，好不好。”

大点的女孩点点头，小声的说了句好。

安宁执意给她们洗澡，主要是在俩孩子的脑袋上看到了滚动的东西，小小的楚莹不知道是什么，还捉下来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