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郡守知道他们的想法,可他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作为一个有亲儿子的父亲,他也是要赌一赌,自己的这个做法对秦稼成是不是如愿的。如果不是他有军功盖着,就这么一个拖油瓶都够人笑话死他的。
他愿意为此赌一下,说:“上京无论有什么消息,贤王都会处理的。”
卢大人表明了他的战对方向,毕竟那个得宠的楚王已经不在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也该俊鸟登高枝。
郡丞也有着一丝疑虑,“沈移星不是郡尉么?到现在旨意都没过来,是不是这个事就是空穴来风。”
对于这个空穴来风怎么刮起来的,卢郡守比谁都清楚,他却笑着说道:“或许是人家不愿屈尊降贵,毕竟得了郡王的一声父亲,或许有一日还想成为仲父;这小小的一个郡尉,人家哪能看在眼里。”
他的话这么一说,众人又嗅到了一丝丝敌我分明的气氛。郡王和贤王这对亲侄叔,在楚王死了之后,居然成了打擂台的人。
郡丞听着卢郡守讥讽的话,他弱弱的说了句,“卢大人,我们是跟定你没错了。可贤王和郡王他们,不知陛下终究属意于谁?”
卢郡守,“要说陛下疼爱当然是疼爱长孙;可论起江山来,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哪怕陛下一时看不开,一个小孩子又能守住什么。”
他的这番谈论很简短,但是意思都很明确,老皇帝哪怕把皇位给了长孙,这位郡王怕是都守不住。
“如此大家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卢郡守,“从龙路上从来都是白骨堆积。别处还没有这样的先机,这是上天给我们安排的机会,如果谁不想加入本官也不勉强,但是嘉奖有了,何愁将来的前程不鹏程万里。”
他这么有**的一说,便有不少人心动了。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主薄问,“那沈家上下有百十人,再加上奴仆也有几百人,都抓了吗?”
卢郡守点头,“宁可错杀一千,不准漏杀一人。”
郡丞微微蹙眉,“奴仆不见得都随了主子,他们好比墙头上的草,还是哪有风哪边倒。”
卢郡守母狗眼里露着白,“怎么,郡丞有了侧忍之心。可本大人何尝没有,只是为了贤王不被人说三道四,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郡丞听着他的话手心里冒汗,这腥风血雨眼看着就起,可怜那么多的奴仆,他们招了谁?惹了谁。
做好了抓捕前的鼓动,卢郡守放宽了心,一方面命令手下的人去请沈府秦玖,一方面知会了宁远秋,他已经将他至于这样的境地,不出血不出力怎么可能?
此时宁远秋在软榻上斜倚着,听着管家禀报的事情,一时面露愁色,就算面前摆着应时的水果他也一样吃不下。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自己把卢郡守拉下水了可这人也没让他干着,如今他要把大把的银票交出去,还有府里看家护院的家丁。
这是拉着他一起下水,可卢郡守究竟会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吞了沈移星,这个他还吃不准。走上这条路并使不是一条好路,可安宁最大的靠山就是沈移星,不除掉这个人怎么拿你安宁?
宁远秋为此扶了扶额,恼怒这个小女子让他大费周章;不过想想她那一年年的进账,费点时间废掉个人不算啥事儿了。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完全是他的私事,搅和到一起在自己看来是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