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我想着送人送到西。就是不知道她的身契是不是还在宁家?”
秦玖道:“有时间沈家会去官府削了她的户籍,但是这种情况是确定她死了。不然无论是卢家还是宁家,都不会放过她。”
秦玖说着看她,“如此,你还要送佛送到西吗?”
安宁:“你是在提醒我,还是在提醒你自己?”
秦玖:“留着她,对我绝对是有利益的。对你,或许有些小麻烦。”
安宁:“如果是救人一命,惹上一点小麻烦,倒也无所谓。卢家也好宁家也罢,有你我倒也不怕他们。”
安宁说到最后一句话巧笑嫣然,明显把扯虎皮立大旗宣扬在脸上。
秦玖笑着弹了她的耳垂,对方快速的一躲被他弹在耳环上的串珠之上,叮玲一声倒是十分的悦耳。
“人,要是没有欺压就好了,各自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安宁双手托腮看着一路风景,可眉宇间有着一丝凝重。
秦玖道:“有你这种想法的人都不多。”
“是他们不敢想吗?”安宁回头问道。
秦玖:“是想不到。”
安宁听着这话沉默了,历史的脚步是一步步来的,压迫反抗推翻统治也需要思想上的认知。
这个以皇权至上的年代,除了无法撼动的皇权,还有贵族的压迫。自认为身份就高人一等,在这里已经形成了根深蒂固的认知。
他们马车一路出了城,在没有来到乱葬岗的时候,一路绿草茵茵,野花芬芳。茂盛的树摇曳舒爽的风扶着脸庞,让人好生惬意。可如此舒适的环境被气味打破,一股若有似无的味儿窜来窜去,让两人不约而同都皱起了眉头。
“这是要到乱葬岗了?”安宁问道。
秦玖:“你在这别下去,我到里面去看看。”
他说着下了马车,让车夫和安宁在这里等他。
安宁不想在大夏天看到白花花的虫子爬满尸体的样子,所以也没坚持跟着过去。
她在车里静等着的时候,突然听到秦玖冷声的呵斥,“你们还是人吗?做这等畜牲的事。”
安宁忽然记起来,把那个俏婢抬出来的是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她顾不得其她飞速的下车,奔着秦玖的方向跑了过去。
前面几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她还听到有人说,“这是宁家不要的奴婢,就算你是大人也管不着吧?”
这个时期婢女被打死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用秦玖的话说无非是想起来去衙门消了户籍。这有钱人家死个奴婢,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也不需要谁来陪命,更不会吃上官司。
安宁仿佛是心在躁动,更像是心里燃起了一口锅烧开了水在沸腾,咕嘟咕嘟热的心绪难平。
看着秦玖打人她忙把地上脏乱的纱捡起来,胡乱的给人裹在了她身上,没敢去看她那张绝望的脸,从一张俏颜已经变得青紫。
奴婢也没有看这个把纱裹到她身上的人,两眼空洞的望着上空盘旋的乌鸦,一动不动仿佛是个死人;甚至胆大的老鼠爬过来,她依旧是一动不动。
另一边,秦玖还在打提了裤子不认账的那两个人,结果听到安宁说,“相公你别打了,你快来看看这个人,怎么要没有呼吸了?”
还有这一口气的人,转着死鱼一般的眼睛看她,当真是进气多出气少。
被打的很惨的两个人也看到了,以他们的视角仿佛看到了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