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郡守作为一个上峰,还要有他留不下的人,绝对是不给面子了。
宁二老爷瞧出了他的尴尬,道:“贤侄有何事,如果觉得在家中吃喝有些局限,不如咱们去酒楼。”
这话是给两个人都搭了梯子,如果这个时候再拒绝,面子上可就真的过不去。
安宁也道:“相公,酒也已经送到了。你这有应酬就去吧!”
日后必然避免不了相处,毕竟解决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卢郡守能在这里坐拥这么多年,肯定是有他的能耐。
秦玖晓得她女人不冒进,但也绝对不是别人压一头还忍着的主,道:“那也好。正好手上有一些庶务,跟卢大人请教一番。”
“哎,如此甚好。”宁二老爷道:“那相请不如偶遇,沈夫人也一同去吧。”
说着话又道:“我让家仆去订酒楼。大家在这里也小坐一会儿,再请了卢夫人来,这晚间我家做东了。”
他这么一说,便有人去请卢夫人了。
这位卢夫人可没有去沈家,如果这个时候给宁二老爷面子,当真是搓了一个面子,扶起一个面子。
秦玖他们到底是外男,说了几句话就去了前厅。
安宁被留了下来,宁老夫人便与她唠家常一般的说话,“宁丫头,你自己调的茶信不过,端来,给老身我喝了。”
她这话里多少有些不悦,好像是她家茶里下了药一般,竟是让人如此防备。
安宁婉儿一笑,“在家吃的好喝的足,是真的吃不下喝不下。”
她的话里便有些点名了,但也没说谁强人所难或是再铺张浪费。
宁老夫人接了她的茶,清浅之后觉得真是提神。但表扬的话没宣于口,道:“要不说门不当户不对,有些事你也看不惯。乡下会吃什么?一天吃得饱两天省饭菜。但是咱郡城的人不一样,吃什么是讲究个心情缘分的。”
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你能被邀请吃这顿饭,全因为有个当官的丈夫,不然谁认你是谁?
这话也没错。安宁道:“我向来惜缘不借缘。”
说白了你看得上,咱们有来往,你看不上少来往。
宁老太君听着这句话不怒反笑,瞧着对方就没一个当家主母的样。要知道男人在外当官,可不是女子真的安于后宅。这女人还得会交际,参加各种各样的花会茶会,成为丈夫联系他人的枢纽。
可眼前人说的什么?哪里是当家主母的样?
“你父母在你多大的时候过世了?”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好像是在说谁有娘养无娘教。可以偏偏是这样一个问题,让你忽略了她真实目的。
安宁道:“我十岁左右父母便过世,怎么,老太君还有这余力?为我费心过问此事。”
老太君听着她十岁左右便没了父母,眼里莫名的蹦出了一股光,那是来者不善的一股光。
安宁一眼便捕捉到了,心里有点说不清楚,为何提到她的父母她心里那么多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