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让安宁出丑的卢瑶发现,事情的发展不对。跟来的小姐妹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安宁,一副你很了不起的样子。
一个同样在府衙任职的官员家的女子,就和卢瑶说,“交个有钱的朋友没什么不好,我表哥前段时间大婚,便是去上京给我嫂子选的首饰,那是一个贵气。”
女子说着又看了看莹宝的东西,继续低语着,“这些东西都值天价了。”
卢瑶咬着牙,没报了前段时间掉面子的仇,倒是给对方添彩了。
被人拉走的时候不情不愿,“宁大小姐,你往日威风哪儿去了?你怎么不帮我打击她呀?”
宁安冷唇带笑,可能是平时不善于言笑,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卢瑶有一种变态的心理,她喜欢这样的宁安,就问,“你是不是想到怎么整她?”
宁安道:“没想好,回头再说。”
卢瑶有些失望,刚好这会儿前厅招呼着大家宴席开始,大家随着奴仆陆陆续续归位。
对于7岁不同席的古人来说,大多数场合都是不同席的。
沈阳全作为一家之主,招呼着男宾在东厅落座;且随着官职的大小排坐,都能各自找到位置。
就卢郡守来说,他有没有要求去做主位,留给了东家做主位。没人对这个有意义,何况沈家的一代新人沈移星,人虽年轻但绝对厚积薄发。
男客们推杯换盏,有的甚至恭喜秦玖,恭维的话听的很多,各个都称赞他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秦玖丝毫不理会对方话里是真的恭维还是暗含讽刺,总之他是美人在怀其他的都不介意。毕竟谁也没说出太难听的话,让谁下不来台,甚至都说着豁达的话,没必要鸡蛋里挑骨头了。
他觉得这件事情也是自己做的不妥,和安宁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没有三媒六聘和她在一起,终究会给她带来委屈。
但小女人那时候算是奢侈不深吧,一心一意的认为他是丈夫。丈夫不实施丈夫的权利,她说那是没人道的事。
如今他是人道了,小媳妇就受委屈了。那些鄙夷的目光他看到了,也恨不得申饬对方;可是他的宁儿说了,一个目光她不在意,她会把自己送到一个高度,当众人俯视她的时候,什么目光都不重要了。拔出对方心里的那点鄙夷,眼光自然而然就改变了。
他的娘子,就是与众不同。秦玖为之高傲,来敬酒的他是来者不拒,喝的那叫个畅快淋漓。
男客这边高朋满座,喝酒的声音时不时的传过来,隔着珠帘能看个真切。
卢瑶时不时的往那边看一眼,以她的角度能看到秦玖俊挺的侧颜。在那清澄的目光里,着一身靛青色广袖儒袍的他端着酒杯,依绯淡的唇色喝下葡萄酒,在展杯向众人的时候是破颜一笑,真是醉上了风致雅骨。
苏月娥瞧着卢瑶那痴痴的目光,心里唾弃着她当初没眼光,听说秦玖在官职上摔下了马就不同意了;如今倒好,便宜了一个泥腿子。
而泥腿子却是个高雅的泥腿子,比她还坐在了上首,也不知道家主怎么想的,刻意让她们母女坐在不低的位置。
显然是在捧高这个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