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如筠见到这样的公公知道他动怒了,想起当初秦稼祥要她改嫁的时候;他公公就阴着脸说,如果不珍惜他的儿媳妇,他豁出来老命也要找他算账。
疼惜着他的公公就好像亲爹一般,可如今为了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居然这般对她。
“爹。”窦如筠委屈的叫了一声,“我还是不是你儿媳妇。”
“是。”老沈头老神在在的道:“所以留下来给侍疾。”
“啊,啊,啊!”窦如筠喊着,可也别无他话可说。大禹朝重孝道,老人说了这话你就得听着;哪怕这是一位公爹,你也得来端茶倒水。
秦玖知道老爷子向着他,但如果真把人留下来不知会安宁一声,他怕他家房倒屋塌。
安宁到前边侧房取硝石,片刻工夫便往后院走,显然担心莹宝醒了找不到她,让孩子在惊慌。
她不想看到孩子那担忧的眼神,所以前院的人分不了她的神,取了东西沿着游廊去后院。
秦玖巴巴的追上去,嘴里说着,“我帮你。”
安宁刮了一个炎炎夏日的凉风给他,“多余。”
秦玖仿佛没看到她的眼神,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安宁道:“你母亲什么时候走?”
秦玖真不知道怎么和她开口,就说了,“我祖父留她侍疾。”
安宁冷飕飕的小眼神看他,“秦玖,好聚好散不好吗?你去告诉小老头,再敢给我起幺蛾子,他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秦玖咬了下唇,“我不留下,让我娘留下可以吗?”
安宁不太知道她们的谈话内容,就说,“你祖父有我干爹伺候呢,怎么,你娘能照顾得了他拉屎撒尿。”
秦玖红着脸,“那倒不能,这不是有老候在么,我娘端茶倒水还行的。”
“我不知道你们一老一少搞什么心思?”安宁道:“我听这话你娘相中了这房是么?可以,和离书你签了我给。”
秦玖:“你不能释怀我欺骗了你,还是真的恨我到骨子里。”
安宁道:“欺骗不可怕,我最害怕的是你不懂我。”
秦玖听她所言一下僵在那里,明白了安宁最在意的是什么?
他不懂她。
林大才女说过,你若拥我入怀,疼我入骨,护我周全,我愿意蒙上双眼,不去分辨你是人是鬼。可你待我真心或敷衍,我心如明镜,我只为我的喜欢装傻一程,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三生有幸遇见你,纵是悲凉也是情。
他们有情,确是悲凉了。
安宁把自己在意的事说,没事儿一样去做沙冰。
有人说男人多情且长情,女人专情却绝情,现在的安宁大概就是绝情人。
跟一个不懂自己的男人探讨什么?说不定再说下去三观都不一样。
这个真有可能。比如这时代的三妻四妾,她安宁说什么也接受不了。
可秦玖呢,会有这想法吗?对于他这个时代男人来说,或许觉得自己很亏。
那她何必找麻烦?自己这有吃有喝有闺女,游山游水游天下,何必扯上一个麻烦的男人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