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色的斗篷,还是锦缎的料子,在她快速跑来的时候衣光鲜亮,她们是看得清清楚楚,也看得目瞪口呆。
那是一件男人的斗篷,这人怎么会有,她们用眼神交流着。那她刚刚哪里是去卖东西,分明是卖自己去了。车上的人一想到这个对安宁怒目圆睁,二丫他们一家人也惊讶了。
安宁:“让大家久等,我刚才碰到了一个人,有事耽搁了。”
“上车上车,咱们上车说。”二丫娘喊着,真怕这些人一激动,非得要求他们扔下这个人。
安宁还是和二丫坐在原来的位置,便有人急不可耐的问,“你遇到谁了?”
安宁道:“就是一个身上好像长鱼鳞的人。”
众人之间面面相觑,这人怎么能下去嘴?可转念一想就安宁这样的,好人都不要她。
安宁不去看她们那歪曲的脸。
二丫说:“你怎么碰到他了。”
“嗯,这个人从药铺里跑出来,说那大夫满口胡言,说他这病跟吃鱼没关系,气得满大街的跑,还撞到了我。”
二丫娘悠悠的看了安宁一眼,“那你这氅衣是他的吧,好像看到过他出来就穿着黑色的大氅。”
安宁点点头,“嗯,他掉了氅衣也不知道,我想追着还给他,结果追了两条街都没撵上,没办法,我只好拿回来了。”
那几个妇人一听说是有鱼鳞病那秀才氅衣,再也不眼馋那衣料有多好,默不作声的都挺直了腰杆儿,生怕刮上自己的边。
二丫娘最初也挺担心,毕竟她家二丫和安宁坐的很近,可也因为离得很近,看清楚那是一件崭新的氅衣。
其实秀才家并不穷,毕竟穷人家也是读不起书的。只是他爹娘死后剩下他一个人,生了病不能再继续求学,渐渐的变得有些孤僻,也输于了洗漱,看着邋里邋遢好像是个“乞丐”。
但“乞丐”是个有墨水的,如果听见谁吃鱼,他都会亮出自己的手给对方看看,说着自己痛苦不堪的病症,言辞凿凿感人肺腑。这就是读书人话语的分量,所以这城里城外的人都信的。
牛车晃晃悠悠回了家,这一路上这些妇人也不再说话,生怕顺风带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吃进嘴里,所以一路上也很安静。
可陆川那里跑了安宁,可不再安静。他问这些天黑才回来的仆从,“你们怎么找的?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仆从说了是在大街小巷找的,可这个人就跟蒸发了一样找不到。
陆川思索片刻:“看来她不住在这里。”
陈剩子想着雪丸是灵机一动,“这东西不是一回两回能做好,她一定有着便利条件,说不定就住在青山湖附近。”
陆川:“你们给爷去找这个宁安,家里有孩子的,记住,一定给我找回来。”
仆从有些懒得找,可主家发话了他们不敢不从。青山湖附近有五个村子,青山村,青山沟,青山里村,青山上沟村和青山下沟村。而且村与村之间离的还不近,他们感觉真是苦了腿了。死冷寒天要出去找人,怨死了这个叫宁安的。
安宁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二丫娘说什么也要给她送到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