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夏季炎热,门窗开着,门帘外传来雨声潺潺,遮住屋内的动静。
外边在下雨,屋里的小溪水也涨满,月光下水波涌动,隐隐约约的看见树林间云气弥漫。
故渊濒临溪流,迫不及待地倒在这芳草中睡一觉。
这溪中景致如此可爱,让人爱不释手。
董池鱼像是水中的月亮被踏碎了,斜卧在床榻上,发出一声声杜鹃般的叫时。
“故渊,你哪学来这样戏弄人的把戏?”
“灼哥教的,他偶尔也会教一些有用的东西。”
董池鱼紧紧的攥着被褥,骂道:“呸,这才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
故渊一本正经地舔了舔唇,“依我所见,你很受用。”
董池鱼老脸一红,躺着装死。
故渊说:“还像刚才那样,把手插来我的发里,我很喜欢你指尖的温度。”
董池鱼按着他的头。
后半夜的时候,雨声小了,外头还有人守着,时不时咳嗽一声,像是在提醒他们别太晚了。
正值最热的三伏天,罗织的锦被早就被踹到了边缘处,差点掉地下,身体还是受不住热,像花朵沾了雨露一般不断的往下淌。
在这种灼热的时候,只有迷梦中的欢愉,才能忘掉炙热。
阵阵风在敲树枝,石榴花开得像红巾叠簇,浮浪花朵十分浓艳,花瓣千层恰似美人芳心紧束,又被一阵一阵猛烈刮来的风冲得颤抖,那西风吹得只剩叶绿,汗珠像花瓣一样,一同洒落,声簌簌。
董池鱼已经倦的不行,伸手推了推故渊,“我热。”
故渊下了地,不一会手拿着丝织的白团扇回来,团扇与素手似白玉凝酥,轻轻摇着。
董池鱼渐渐困倦,斜倚枕睡得香熟。
故渊静静地凝视着她,眼底脉脉,直到她一个翻身,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他的爱情面具破碎了。
董池鱼睡觉的时候一向不老实,她的脚要搭在故渊的身上,她的手胡乱扔着,手臂有时候会挥一下,故渊能不能躲开,就看警惕性强不强。
显然这一次故渊心神满足,因为疲倦而没躲过这一次的暗杀。
他叹了口气,躺下了,扇子也丢到一边不摇了。
还好他适应能力比较强,董池鱼就算是在旁边打一套军体拳,他也能睡得着。
这就是新婚夜的晚上,两个人享受完毕,深度睡眠,第二天一早董池鱼起床时红光满面,眉宇间有一抹摄人的光泽,丫鬟打来水,她洗漱完毕拒绝了上妆,径直出了院,左拐右拐,最后从下人那出了王家。
没错,董池鱼嫁进王家,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对于她而言,嫁进王家是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手段,她并不是真正看得上王家。
不可否认,王家的确有厚重的藏书,他们家的子弟自幼受到熏陶,识文段字,比一般人强。但倘若把他们的经历给普通人,普通人也未必会比他们差。他们的优秀只是建立在垄断之上罢了。